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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94)+番外

哪知上元节出去看个灯,也能碰上阮月微,落得个不欢而散。

她越想越觉这孤女可怜,握了握随随的双手:“娘子也别难过,殿下多半是想到什么急事。”

说罢站起身:“厨下煨着鹿茸参汤,老奴去给娘子盛一碗来暖暖身。”

不多时春条他们也回来了,听说了随随的遭遇,个个暗暗替她打抱不平。

周围人以为她受了情伤,个个小心翼翼的,加倍殷勤地给她端汤送水,随随一连收到几只花灯,倒有些哭笑不得。

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她自然不觉得自己可怜,得知桓煊依然对阮月微一片痴心,她反倒少了许多负担。

日后她离开京城,桓煊也只是丢失一个“赝品”,想必没什么所谓。

……

桓煊回到王府后草草地沐浴洗漱,换上寝衣躺在床上,躺了半个时辰,心里仍旧憋得慌,身体是疲惫的,但却睡不着,闭上眼睛便想起方才的事。

他辗转反侧半晌,终于还是坐起身,叫来高迈:“宋九他们回来了?”

“回禀殿下,刚回来。”高迈答道。他已经听侍卫们说了今晚的来龙去脉,但齐王殿下为何与鹿随随置气,他却不知缘由,要说是因为撞见正主迁怒替身吧,这会儿却又问起护送鹿娘子回山池院的侍卫来,真是难以索解。

桓煊道:“传他们过来,孤有话问他们。”

说着在寝衣外披了件狐裘,便去了堂中。

不一会儿,两个侍卫到了。

桓煊仍旧阴沉着脸,周身冒着寒气,两人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

“人送到了?”桓煊道。

宋九道:“回禀殿下,属下等已将鹿娘子送到山池院了。”

“鹿氏,”桓煊冷冷道,“谁是你家娘子。”

宋九简直比窦娥还冤,平日他们都是这么称呼的,也不见齐王殿下责怪啊。

桓煊问完这句便没了下文,半晌才道:“她哭了么?”

鹿随随非但没哭,一路上还和他们相谈甚欢。

宋九直觉这不是他们家殿下想听的话,但又不能说假话,便偷偷踢了马忠顺一脚。

马忠顺品级不如宋九高,资历也不如他老,只能硬着头皮道:“回禀殿下,当时黑灯瞎火的……仆也没看清,听鹿娘子的声音有些哑,大约……也许是哭过的吧……”

宋九瞟了一眼同伴,给了他一个“你小子可以”的眼神。

桓煊面色稍霁:“她同你们说什么了?”

两人有点心虚,一路上鹿娘子教了他们打樗蒲的窍门,问他们琼林阁的厨子是哪里人,问他们平日不当值时都去哪里玩,还问他们京城里哪家花楼名气最响……

这些当然不能如实禀告,马忠顺眼珠子转了转,答道:“回禀殿下,鹿娘……鹿氏,大约是有心事,没说多少话。”

话多话少要看同谁比,这样也不算欺上。

桓煊乜了他一眼:“你们帮着她说话,可是收了贿赂?”

马忠顺忙从袖子里掏出个银角子,正是鹿随随方才玩樗蒲从他那儿赢去的:“鹿氏赏……给了仆等这枚银角子,让仆等打酒喝。”

那银角子约摸有五六钱,拿来赏人太过,看来那猎户女真的慌了,指望他身边的亲随替她斡旋呢。

他哪里知道随随不过是借着打赏把银子还给马忠顺罢了。

桓煊抬了抬下颌,对两人道:“退下吧。”

躺回床上,他心里那股郁气纾解了些,那女子本就是个乡野村妇,嘴又笨,何必同她计较。

过两日便去看看她吧,他冰凉的心底慢慢回温,像是燃起一簇微弱的小火苗。

可就在这时,他蓦然想起桓明珪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他的心渐渐沉下来。

饶是他不愿承人,他也知道桓明珪说得不错,无论他对阮月微是否还有情谊,都该和过去了断,鹿氏这个赝品,自然也属于过去的一部分。

他该趁早给她一些财帛田产,放她出去。她这样的孤女,在长安城里无依无靠,多半要找个人嫁了……

恐怕刚把她放出去,桓明珪就在门口守着了。

想起她在桓明珪面前面红耳赤、巧笑倩兮的模样,桓煊的心脏骤然缩紧,像是忽然被一只利爪攫住。

他的心中涌起戾气,他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凭什么要成全他们,就算将来他厌弃了她,也要把她锁在身边,想走,除非死了。

……

自上元节那日起,齐王就没再来过常安坊。

山池院众人都很同情鹿随随这个“弃妇”,只有她自己照吃照睡,每日去园子里练剑。

气候一日暖似一日,檐头的积雪不知不觉消融,滴入春泥中,滋养了草木。

一天清晨随随照例出去练剑,忽然发现庭前的海棠树不知何时已抽出了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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