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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130)

他叹息一声做回应,不知道算不算是默许。

“谢谢你。”我打蛇随棍上。

他走到门边,再叹息一声,然后对我说:“这件事,你就不要再费心了,让他姐姐来找我好了。”

那一刻,我真想冲上去,将他紧紧抱紧,跟他好好地说声谢谢。其实从开口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不会袖手旁观。

他刚关上门离开,我立即找出夏花的电话激动地打过去,想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可是,电话一直没有人接。我又开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打通后,那边说话的却是一个男人:“你的朋友喝多了,你赶紧来接她吧。”

我正在反应中,夏花忽然把电话抢过去了,用神神秘秘的声音对我说道:“别来,小心,这里有很多坏人。很多,很多,千万别来……”

她仍然咳嗽得很厉害,说着说着那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电话断了!

我手忙脚乱地再打过去,又是好半天才有人接,还是那个男人,在那边大喊道:“她疯了,你来不来,不来我可报警了!”

“来来来,”我连忙问道,“在哪里?”

对方报出一个地址,听那边吵吵闹闹的声音,应该是一个酒吧。可我完全不知道会在哪里。我只能飞快地把地址记录在一张纸条的背面,然后推开门,跑到客厅里对正在一边看地震新闻报道一边喝茶的他说道:“她喝多了。”

“谁喝多了?”他显然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夏花。”我说。

“谁是夏花?”他说,“有事你好好说。”

“就是那个,毒药,他的姐姐夏花,喝多了。”我语无伦次的说,“我想。我们得去看一下。她一个人,好象出了什么状况。”

“怎么这件事也归我们管?”他的样子看上去很无奈,好象我在讲一个笑话。

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捏着那张地址条左右为难的站在那边,我觉得我不能强求他,但同时也不能不管夏花。我正在由于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这一次我按了免提接听,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之后,传来那个男的几近声嘶力竭的呼喊:“她要杀人了,限你二十分钟必须到!”

我把纸条往阿南面前一递,说:“快点!”

他朝我瞪眼。

我大喊一声:“快点啊!”

他终于站起身,拿起外套,和我一起往门外走去。我知道我过份的任性,我也知道他会容忍我的这种任性,这是他的性格里最不好的部分,对自己喜欢的一向溺充,包容,哪怕被伤害也在所不惜,

天地良心,我并不想利用他的弱点,只因这一次我实在是无路可走。

我不能不管夏花,更何况是在他被抓进大牢生死未卜之际呢。

酒吧在城郊的一条小街上,不仔细找,都找不见。

在那条名为“羊皮卷”的石板路的中间段,坐落着那个人告诉我的“好再来”酒吧,没品味也没有气氛,跟天中旁边的“算了”比,都差了很多。真不知道她为何要选择这样的地方买醉。

“在车上等我。”阿南说,“我先进去看看。”

我跟着跳下车:“我也去,你不认识她。”

“也好。”阿南说。他带着我进了门,门口先是一条窄道,再往前走视野才开阔起来,昏暗的粉红色灯光下,一桌一桌的男男女女,正横七竖八划着拳唱着歌,满地躺着啤酒罐,一有人走动就听到酒罐叮叮咚咚倒下的声音。

我很容易就找到了坐在最角落的夏花。她半个婶子都横在桌上,一条手臂正呈伸出去的姿势,圈住了至少有八个大小不一的酒瓶,脚下的酒瓶则倒的倒碎的碎,她一动不动,像是烂醉在此已有好几年。我曾见过她豪慡地干掉大半碗白酒,还以为她像她一样千杯不醉,此刻看来不过是场误会。,

“夏花。”我上前,拍拍她的肩,她纹丝不动,形如僵蚕。

我正要再喊,一个老板摸样的人走了过来,看看我们说:“你们是她的朋友吧,来,替她把帐先付了。”

“多少钱?”阿南问。

“八百三。”老板说。

阿南指着一地的啤酒瓶子说:“你把啤酒当洋酒卖?”

“她发酒疯,在我这里一阵乱砸,客人都被她吓走不少,我一个伙计给她打破了头,现在去医院包扎了,这个误工钱她付还是不付?闹成这样我没报警算是不错了,我看你还是交了钱赶紧带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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