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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75)

当她忽然一个箭步走向前,一只脚已经伸到了悬崖外的时候,站在她身边的他,伸出双臂,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将她蛮横的抱住,又逼她转过身来,毫不犹疑的,吻住了他。

纤长而高耸的糙叶彼此呢喃,他们就站在悬崖的尽头,糙叶的那一端。

这是冬日里最薄最透明的一次阳光吧,穿破云雾,仿佛变作一颗颗细碎的玻璃,直cha入我的眼睛里来。我俯身看这地面的世界,洁白和灰暗交织,融化的冰雪变成小溪,依稀就在我的耳边唱着断断续续的歌。

所有的所有的一切,都让我疑惑:这究竟是不是哪个好心女巫的魔法,要令我直面这饱含命运暗示的一幕童话——也是我十七岁荒诞年华里,最最怅惘的一曲离歌呢?

再见,毒药。

我们终究来自不同的世界,去往不同的方向,多遗憾。

未完待续

后续故事,敬请关注饶雪漫2008青春疼痛大战《离歌II》

离歌2

像风灌进回忆一样痛被吹散

爱却在不知不觉中着了凉

――摘自马卓新版博客《我们的爱着了凉》

(1)

白色衬衫上掉了一只深蓝色纽扣,我钉了差不多有整整一下午。

MP3里循环播放的是王菲的一首老歌,听到我双耳几近麻木。窗台上晒着我的黑色大书包,已经被我洗过了三次,却还是觉得背带上有些碍眼的脏。这个寒假我有新鲜的发现,当你极为缓慢或者是重复地去做一件事,会产生时光被粘住的错觉,风不动云不走,墙上的钟仿佛也迟钝了,一切在你眼前都以慢动作的方式呈现,甚至心事。

很好,这正是我的需要。

黄昏的时候屋外响起轻微的敲门声,我起身开门,看到阿南。他手里端着一杯奶茶,对我说:“我回来晚了,奶奶打麻将刚回,今天晚饭要等会儿了,你先喝点东西。”

“不饿。”我冲他笑,却还是把杯子接过来。

“明天早些起,”他说,“我们去市里,买些新学期需要的东西,你也该添置几件新衣服了。再说,我还有惊喜要送给你。”

“什么?”我问。

他不答,故做神秘。

其实我能猜到,他所谓的“惊喜”多半是他在市里的小超市就要开业了,虽然我从没过问,但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在忙这件事。不过我并没有戳穿他,而是很配合地答道:“好的呀。”

“你还应该理个发。”他看着我说,“刘海挡到眼睛了,会对视力有影响。”

“知道了。”我说。

他笑笑,把脚伸得老长,让我看。我这才注意到他脚上的鞋,ECCO。这是我去年买给他的生日礼物,他一直没舍得穿,此时此刻被他套在脚上,擦得很亮。

“穿了?”我说。

“试穿。”他纠正我,“明天正式。”

那架势,好像明天是他什么大喜的日子一般。不过我知道,从我拿到天中录取通知书那天起,在市里开个小超市就成了他的理想,用他的话来说。为我奋斗,他从来都无怨无悔。也许正是这样,上天才会回报他的好心,让他诸事都得以顺利吧。

不管怎样,他高兴,我就高兴。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都到门口的时候,他已经端坐在蓝色货车的驾驶室里。冬末初春的风还是有些凛冽,我围着我的红色围巾跳上车,他拿着一堆CD让我选,问我说:“咱们在路上听哪一张好?”

我点了邓丽君,那是他的最爱。

“你会不会觉得闷?”他献宝一样地说,“我这里有合集,全部是最新流行歌曲呢,小年青都爱听的。”

“这些都是盗版。”我说,“音质不好,而且容易划破机器。”

“哦。”他把它们都收起来,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都是朋友送的,我也不晓得什么是盗版正版。”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象花儿开在春风里,啊开在春风里......邓丽君的歌声很快就轻柔的飘到耳际,这张碟我知道是正版,初三那年他陪我在新华书店买复习资料的时候顺便买的。有时候他也会把它拿进屋子里听,一面听一面做帐。脚打着拍子,嘴里还跟着哼哼,在我看来,这是他一个人最惬意的时光。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她唱歌我就想到你妈。”阿男说,“今年暑假,我带你回趟四川可好,也该给你妈扫扫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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