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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即若离(19)

这个叫黄舒俊的歌手我以前并不熟悉,这首叫《未央歌》的歌也和我以前听过的很多歌非常的不同,“在寂寞苦闷的十七岁经营一点小小的甜美……”这歌词简直美得不可思议。我由衷地对凌夏说:“真好听。你把歌词给我抄抄,我一定要把它推荐给叶细细。”

“那天和你一起来听歌的小姑娘?”

“是啊,”我说,“她最近老是发神经,发得我也差点神经错乱。”

“呵呵。”凌夏笑着说,“黄舒俊还有首歌叫《恋爱症候群》,我们那个时候就老称自己是高三症候群来着。不偶尔发点疯那非人的高三怎么过得去?”

“叶细细要听你这么说一定对你无限感激。”我不好意思再呆在他家里,于是说,“我得回去看书了,”

“等你考完了,我天天放好听的歌给你听。”凌夏送我到门口,手忽然拉住门把说:“等等。”

我看着他。

“晚上别再那么晚睡,第二天该没劲上课了。”

“那你晚上还在阳台上唱歌吗?”我问他。

“你要是想听,我就唱首《催眠曲》吧,呵呵。”

“那就算了,别在我作业没做完的时候就把我唱睡着啦。”我笑着一把拉开门,正看到从楼梯上走上来的妈妈,我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便当,想必是给我带的晚饭。

她肯定也没想到我会从凌夏的房间里走出来,于是人怔怔地呆在那里,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样子。

我心里咯噔一响。

坏了。

第六章白色圣诞节

十二月最后几天冷得可怜

我和你分开整整一年

我送给我自己第一个平安夜

溶化在人群里面电台中响起温馨的音乐

街上的人双数的心多甜单数的泪多碱

我都了解两个人的下雪天

下在心中的雪谁也看不见

……——

许慧欣《两个人的下雪天》

多了,妈妈跟他说半天也不得要领,只好气愤地扔了电话。

“你别瞎想。”看她六神无主的样子,我主动招认说,“我只是去他家看了看他的CD,他有很多的CD.”

“你怎么知道他有很多的CD?”妈妈的反应飞快。

“他搞乐队的,CD当然多喽。”明知道没用,我还是继续苍白地解释着。

“你怎么知道他是搞乐队的?”她继续紧逼。

这回我倒是放松了,咕哝着说:“整幢楼里的人都知道。”

“你少跟我贫嘴!”妈妈怒吼:“你给我跪下!”

我疑心听错了,从小到大,妈妈对我虽说是挑剔了些,但也从来没有这么的凶狠过。我怔怔地看着她,她见我没反应,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就朝我扑过来,那是我才买的一本参考书,书不算厚,被妈妈卷起来,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打在我身上。我没有躲,任她打,她终于打中了我的脸,新书的书页在我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她这才住手,人摇摇晃晃地坐到沙发上,用手捂住脸,嘴里喃喃地说:“天塌了,女儿居然变成这样,天塌了!”

她的小题大做让我痛心极了。我默默地看了她几秒,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怕她出什么事,我在房间里拔爸爸的手机想让他早点回来,可是他一定已经烂醉了,根本就不接。我又打开门看了一眼妈妈,她仍然陷在沙发里哭泣,哭声高一阵低一阵。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女儿已经堕落了,女儿一有机会就和男生呆在一起,女儿让她丢脸极了……我对她既同情又愤恨,可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才可以让她相信我的清白。

夜里十点多,爸爸终于回来了,是叔叔开车送他回来的。妈妈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不肯出来,是我出去开的门。叔叔把爸爸扶到椅子上坐好,问我:“你妈呢?”

我用下巴指指她房间。

“怎么了?”

“在生我气呢。”

“你又做什么事让你妈不高兴了?”这回说话的是爸爸,他人虽然站不稳,脑子却好像挺清醒的。

“等你酒醒了问她去吧。”我说。

“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叔叔吩咐我:“去,倒杯热茶来!”

我到厨房里去倒茶的时候听到叔叔在敲妈妈的门,可是里面半天也没有声音。等我出来,叔叔着急地说:“你妈是在里面吗?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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