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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雪[沙漏系列番外篇](29)

我正在胡思乱想,手中的手机屏幕亮了,是他!

“没,正想你。”

想?我忍不住想入非非:是想念?还是仅仅是想到?或者,只是在回想白天的点滴?

我多想假装天真不知羞耻地继续问下去,问个究竟,问个明白。但在心里泼了自己一百零八遍冷水之后,我才把自己突突跳动的心脏往心房里塞进去一些。我绞尽脑汁,才想起这样一句干巴巴、毫无情调又无比矫情的话发过去说:“哦,那么,真好。”

谢天谢地,他说:“晚安,贪心的米砂。”我真怕他继续用这些只言片语的甜蜜发难我,我一定会招架不住地晕过去。

那天晚上,我又一次失眠。

而我心里最想的人,居然是醒醒。

要是她在我身边,我一定毫不吝啬地将我的幸福分享给她。看到这条短信,不知她是不是也会替我,默默流下幸福的眼泪呢?我忽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深深的寂寞。自从醒醒走后,我再没有任何可以说说心底话的同性朋友,只是不知此刻的她,是不是处境和我一样辗转难眠。但无论如何,她一定比我好很多,至少,她有那命中注定的沙漏陪伴枕边,每当抚摸它,一定就像又和我们回到了一起。而我所拥有的,不过是一只装载着小小甜蜜的小手机,伴我到天明。

微雪chapter6糾結(上)我在家里宅了3天。

這3天,我謊稱去學校報道,沒有去醫院看路理,我們之間唯一的聯系只是短信。我刻意制造出距離,只是想要讓我自己明白,我到底能不能離開他。最難挨的時光往往在傍晚,最后一絲天光收斂之時,他的笑,他走路的樣子,他呼吸的姿態就好象從潘朵拉的魔盒里跑出來的魔鬼,不停在我眼前縈繞……這個時候,我往往會像吃到了邪惡的引誘,情不自禁地想象著陳果會不會趁我不在的時候,他和她也會說著那些戀人之間才會有的曖昧語言。我被自己折磨得不輕,于是就不停地彈琴,值到米礫沖過來,把我的手指按住說:“米砂,如果你沒瘋,我也要瘋了。”

“對不起”我這才反應過來,“吵到你了?”

“當然”他說,“一支曲子你彈了10遍”

我從琴凳上站起來,跑上樓,進了我的房間,拿出我的手機,上面已經有他的3條短信,一條是:“你在干嘛呢?我想你了。”還有一條是:“明天就出院了,要是你回不來,我去你學校看你,好嗎?”最后一條數:“我怎么覺得這也變得小心眼了,呵呵”

我捏著手機,直到把它捏得發燙,也不知道應該回一個什么才好。一向光明磊落的米砂最討厭謊言。我不得不承認,米諾凡說得對,我的欺騙一定會傷他的自尊,也讓我在這份愛情里不得不占了下風。如果我注定不能給他未來,那么我的愛到底算不算是真愛呢?

一向就不是愛情專家的我當然無法回答我自己。

下午6點,我背上我的包從家里出發,經過小區門口那棵樹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停了一下腳步。哪里沒有左左,只有綠得可以滴下油一般晃人眼的樹葉。我上了熟悉的103路,在醫院大門口下了車,我走進住院大樓,上了電梯,按了11樓的鍵,然后終于到了那間熟悉的病房。

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場景。他只是一個人孤單單地坐在c黄邊,在看一本書。他沒有穿病號服,而是換上一件白色的T。看上去是那么的舒服,自然。

他的確和很多的男生都不一樣。

我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他看到我,驚喜地放下手中的書,要下c黄來迎我。我快步上前,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說:“你終于來了”

他用力“終于”這個詞。

我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說:“是”

他探詢地看著我的眼睛,“我覺得我們好久不見。怎么,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情了?”

我真恨自己沒用,總是這樣,讓他一覽無余地看到我的內心。我別開頭,他伸手把我的頭掰回去,讓我繼續面對他的眼睛,然后他說:“告訴我好嗎,米砂,我想我有權知道。”

我靠到他胸前,又可恥地掉眼淚了。

我不能確認陳果到底有沒有把我的事情告訴他,或許我應該跟他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可是我又害怕結局像米諾凡所說的那樣,到最后,我只落得個兩手空空。

“是你爸爸反對了嗎?”他說,“其實,我有信心慢慢地讓他接受我的,這一點,你完全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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