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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我们闪闪发亮(174)

南燕皱着眉头看着南北,“北北,妈妈平常是这么教你的吗?就算他不是你的同学,你这样哇哇大叫,也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她转过头,看着顾锡东说:“小顾老师,你别生气,我把女儿交给你了,你们上课吧。”

南北呆了呆,“啥就交给他了,我是东西吗?你随随便便就给出去了!我不同意!我——”

“我觉得小顾老师很好,我信任他!”南燕声音很大,态度和语气一改往日的犹豫不决,变得坚定而又强硬,南北被妈妈暗含警告的目光震慑住心魄,竟愣在那里,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小顾老师,你们就在餐厅上课吧,水果零食我都准备好了。有别的需要,你只管和北北说。我出去办点事,大概下课后回来。”南燕说完,也不看南北,径自离开。

“再见,阿姨。”顾锡东说。

南燕摆摆手,在南北趿拉着拖鞋追上她之前,迅速开门走了。

南北没追上妈妈,气得胸脯一耸一耸的,她转过身,气势汹汹地冲到顾锡东面前,指着他大声说:“你也可以走了!我说过,我绝不会接受你当我的家教!”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小顾老师

南北没能如愿。

顾锡东非但没走,还在接下来的两小时里,给她讲了……半套卷子。

关键这些都不是他按头强迫她做的,而是她主动求来的。

真是匪夷所思,而且玄幻离谱,对吧。

但这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起因只是一句话,在她大声逼迫他撵他走的时候,他就用平常那种冷冰冰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她,轻蔑不屑地说了三个字:你怕了?

没错,这三个字组成的句子是疑问句,可钻进她的耳朵里,却变成了带有羞辱性质的肯定句。

他仿佛在说。

你,南北,就是怕了,看,你连我做你家教都没胆接受,你的数学也同样没救。

你在怕我,怕我泄露你家庭的秘密,怕同学知道我是你的家教,你面子上不好看。

总之,你就是怂。你就是一个不愿面对现实,怯懦胆小的逃兵。

明明他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一个字也没说,可她的脑子里却冒出无数个诸如此般疯狂而又激烈的念头。

于是,她怒了。

特别生气,肺都要气炸那种感觉。生他的气,更气自己被他左右。

一个比他适才羞辱她更偏执的想法在脑子里迅速成形。

就像是猎人在深冬的丛林里发现猎物,她禁不住呼吸急促,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好,你想当我的家教是吧,来吧,我就让你尝尝惹怒我挑衅我的滋味到底酸不酸爽。

主意已定,她的态度忽然间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主动要求他开始补课。顾锡东表情莫名,跟着她到餐桌坐下,看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校外书店常见的练习题册,翻弄了几页后,指着一道压轴大题,让顾锡东给她讲。

她的数学月考70多分,不及格,说明很多基础题都不会做,按理说应该先从基础补起,可她偏偏跳过正常程序,非要他给她讲大题。

他盯着题目看了大约十几秒钟的样子,然后对她说:“这道题我要是讲明白了,你也听懂了,是不是接下来,你就听我安排。”

她想了想,点头同意,因为她觉得他是在空口说白话,一个上课时常走神,从没好好听过数学课的人,怎么可能听他简单说几句,就会做这类型的大题了。

月考时她就没做出来,现在,就更加不可能了。

他拿起笔在演草本上边算边讲给她听。起初,她心不在焉,偷瞟着他挺拔的鼻梁,腹诽他的鼻子没事长那么高干嘛,还有他的嘴唇,粉粉的,一张一合,像春天枝头上娇嫩的樱花花瓣,他的眼睛很漂亮,眼尾很长,半垂的睫毛,像两把黑色的骨扇,遮住那两泓冷冽的泉水。

“啊呦!”头上猛地一痛,她惊愕怒目,瞪着用笔敲她脑门的少年,“你打我干嘛!”

“你说呢?我长得好看吗?比题目还吸引你?”他连发三问,她面皮紫胀,无比羞耻地低下头去。

从头开始讲。

这次她没有分心,他讲的每个字都听去了,然后发现他讲得挺好的,许多之前混沌的,不明白的地方一下就搞懂了。

他问她会了吗?

她违心说不知道。

他思考了一会儿,在演草纸上写下一道同类型的题,让她试着做一下。

她本应装作自己听不懂,不会做的,可不知怎么回事,那一刻茅塞顿开的豁亮感觉竟让她忘了让他补习的‘初衷’。她埋头做题,虽然过程艰难了点儿,时间用得久了点,可她还是磕磕绊绊地做出来了。

他像个老师一样阅卷,每一步,每一处演算的痕迹都没错过,最后他用中性笔在她做的那道题上画了个大大的对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