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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漏3(52)

够,来来来,来看看。”

我完全被画面上的景物震撼了。

秀美和壮丽并存,神话般的川西,我一直以为是神话,现在看来,才觉得果然名不虚传。

威严的横断山脉,像养育着火种一般,把那些纸盒般破旧的小房子珍视地放在自己的脉搏间,好似把自然的生命托付给了生养它的村民。

我情不自禁地按了下一幅。传说中的若尔盖糙原,没有夏天那样唯美的水糙,可深深浅浅的沼泽和稀疏的花朵,却仿佛一张瑰丽的宝图一样吸引人的目光

就在我完全被那些图片吸引的时候,他却忽然问我:“对了,你是不是有个好朋友,叫米砂?”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差点把他的手提电脑掉到地上去。

“怎么了?”他说,“难道你不认得?”

“你认识米砂?”我问他。

“不认识。”他说。

“那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你不骂我我就告诉你。”他像个孩子一样提要求。

我屏住呼吸,听他的答案。

“是这样,”他说,“还记得我上次替你拍得那组沙漏的照片吗,因为太喜欢,我把它传到了POCO网站我的个人空间里,谁知道喜欢的人很多,谁知道它就上了

首页推荐,然后,我在川西的时候,就有一个人加了我的QQ,问这组照片的情况,她跟我说,她是你的好朋友,她叫米砂。”

“她还说了什么?”

“她还说```”江爱笛声摸了摸后脑勺,“她没说什么,只是传了一首歌给你,要你听一听。”

说完,江爱笛声结果我手里的电脑,找打那首MP3。熟悉的旋律想起来,我就听到米砂那久远而动听的声音:送给你的白色沙漏,是一个关于成长的礼物,如果

能给你爱和感动,我是多么幸福,我有过很多的朋友,却没有一个像你这样懂我,是你给我最倔强的勇气,青春才开出绚烂的花朵```

我听到这里,再也抑制不住我的情绪,我想奔回自己的小阁楼,把自己藏起来,可是我只跑到阳台上,就全身没有了力气。我蹲下,抱着冰冷的自己,不知道

该如何是好。

她的歌声还在远远地追过来:沙漏的爱,反反复复,像一首不知疲倦的歌,哼唱着你,美丽的名字,和我们不为人知的痛```

我想起他穿起缀有紫色花朵的裙子站在舞台中央,闪亮的大眼睛一直看着我的方向,想起他的钢琴声,颗颗音符仿佛流动的水珠,润泽了她的嗓音。

他为她伴奏,而我是听众。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一首离别的挽歌,是为送别我而唱起。

江爱笛声走到我身后,他也蹲下来,轻声对我说:“醒醒,关于那个沙漏的故事,能不能讲给我听一听呢?”

那天晚上,江爱笛声在我的小阁楼里呆了一夜。

我做完未做完的衣服,江爱笛声喝很浓的茶。我们一直在说话,我说很多,他听得多。我从白然出事的那一年一直讲到我父亲去世的那一天,从我的病情讲到

他父亲的芳香疗法,从西落桥讲到天中,从阿布讲到蒋蓝,从蒋蓝讲到米砂,从米砂讲到路里,从夏吉吉的画展降到我的服装设计```两年过去了,我这两年所说

的话全部加起来似乎都没有这个晚上那么多。我一面做衣服一面讲,直到小阁楼上渐渐渗入微光,外面响起汽车的马达声,而我手里的蓝色大衣已经初见雏形。

我把它拎起来,展示给他看。问他:“行吗?”

他从地板上站起来,活动活动四肢,忽然问我:“你是不是很恨我爸爸?”

我迟疑了一下,答:“是。”

“其实那天在机场,我就看出来了。”江爱笛声说,“好的摄影师,一定要看到人的灵魂里去。”

又来他摄魂的那一套,我才不信他。

“不过。”他说,“其实我比你更恨他。”

说实话我很惊讶,但我不能判定他是不是在撒谎。他朝我眨眨眼说:“今晚都是你在说,换个时间,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说完,他走上前,把我手里的衣

服放到c黄上说:“你困不困?不困的话我请你吃早饭。”

又是意大利面?我可没食欲。

“我们去永和豆浆。”他说,“从小区出门左拐,只需要走一刻钟,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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