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左耳(22)

上帝作证,我说的真的真的是真的。

后来,我在小耳朵的博客上看到她写的一段话,她说她想变成一个坏女生,这话让我乐不可支,她不知道,坏不是变的,是与生俱来的。

我早说过了,我是一个与生俱来的坏女生。

哦,不,坏女人。

寒假里,我生了一场病。

这病生得挺重,又是发烧,又是呕吐,全身上下没有丁点儿力气,这让我去医院做手术的事一拖再拖。

张漾从上海回来后没两天就又回到学校上课去了,高三紧张的学业让他无暇顾及到我,

有一天我恹恹地躺在病c黄上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老太婆不在家。我以为是收水费的或是收电费的,所以懒得理,装做没听见。

大约十五分钟后,我接到表哥的电话,问我:“在哪里呢?”

“病了,在家孵小鸡呢。”我说。

“什么病?相思病?”

“说对了。”

“这样,我马上来看你。”

“老大,不用这么夸张吧。”

“就这么说,呆会见。”

他挂了电话,我以为他是说笑,他这人一向没正经,对我说的话我从来都不放在心上。但是没过多一会儿,真的有人敲门来了,我在门fèng里看到他那辆脏兮兮的越野车,于是我开了门。

开门后,我愣住了。

表哥坐在车里,他并没有下车,而是把车哗地一下开走了,门口站着的,是拎了一个大包的一个美丽女人。在她喊我以前,我差点没有认出她来。她真的一点儿也没能老,甚至比我记忆中的那个她还要显得年轻,优雅。

“我来过一次,敲了半天门,你没开,我还以为你不在家。”

“我在睡觉。”我说。

“怎么?不欢迎我进去?”

“哪里的话,”我让开身子,“这是你的家,不存在我欢迎不欢迎。”

她微笑,拎着行李进来,看看四周说:“这里一切都没变,就是吧啦,你长大啦,越长越漂亮。”

“您真客气。”我讥讽地说。

“我是专程来接你的。我和你爸爸在那边把什么都安排好了,你的学校也找好了,对了,你现在英语怎么样?”

“我就会一句,”我倒在客厅那张破沙发上,拍拍沙发的扶手,用唱歌的调调扬着嗓子说,“FUCKYOU!”

不知道是不是我发音不准的原因,还是她早就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看她的样子,她并不生气。

门就在此时被推开了。老太婆手里拿着钥匙,嘴里正在骂:“门开在这里干什么,进来个小偷怎么得了?”

抬眼之间,她看到了她。

老太婆先是一愣,然后忽然cao起门后的一把扫帚,笔直地指着她说:“你给我滚,滚出去,你说过不回来,就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她温和地说:“您别生气,我接了吧啦就走。”

“我哪儿也不去!”我从沙发上迅速地跳起来,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间,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吧啦,”她走到门边来敲门,“你开门,妈妈有话跟你说!”

再接下来是老太婆尖厉的声音:“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喊警察来!”

我把门一把拉开:“够了,你丢人不丢人,找警察算什么,有本事把飞虎队,(、)联邦特工全叫来啊,让凤凰卫视现场直播,那才叫牛逼呢!”

老太婆被我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脸红脖子粗。我妈伸出手把我一拉说:“走,我们到外面说去!”

“我不去!”我甩开她。她上前一步,再次捏住我手心,又摸一下我的额头,惊讶地说:“你在发烧?”

我别过头去。

老太婆在一旁风言风语:“神经烧差不多!”

“她真的在发烧!怎么她在家发烧你也不管!”我妈一把拖过我,大声地说,“快走,我带你去医院。”

“求你,别烦我!”我挣脱她歪歪倒倒地往屋里的c黄上走去,我想我的确是又在发烧了,而且烧得特别厉害,我哪儿也不想去,倒到c黄上的那一刻,我就想睡一觉,睡得越沉越好,哪怕永远都不再醒来。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医院里。四周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单正在给我挂水的护士白色的衣服。

上一篇:沙漏1 下一篇:弟弟,再爱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