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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耳(56)

我愿意相信成长是一件好事。

爱情沉入深深的海底,我曾经以为自己会坚守一生的爱情最终成为一个我自己都不愿意面对的可笑的伤口,许弋消失,不再进入我的生活。虽然我们还在一个城市,但再没有丁点儿的音讯。

或许他早已经忘了我,我也正在努力地忘掉他,这样也好。

我换了我的手机号码,除了家人和尤他,没有人知道我的新手机号。尤他并不知道我失恋的事,因为他偶有短消息来,还会问候到许弋。我也几乎不再上网,报上的新闻说,博客开始流行,好多的明星都有了自己的博客,我的博客却荒芜了。

我坐在丽江古城水边的一个小店吃着一个玉米棒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戴着鸭舌帽,背着一个大包,也是独自一个人。我把头迅速地埋在桌子上,心跳个不停。

他并没有看见我。

而且,我也不能确定就一定是他。

一切都只是梦而已。而我早已习惯接受梦境的虚无和残忍。

我回到那间小小的客栈,躺在c黄上休息的时候,有人敲门,我打开门来,惊讶地发现是他。真的是他,原来我真的没有看错。

“小耳朵。”他说,“果然是你。”

我颤声问:“你怎么找到我?”

“我看到你,所以一路跟踪你。”他说。

我微笑,让他进来。小小的房间,他高高的个子,好像还要微驼着背才行。我请他坐下,给他喝我买的可乐。他摇摇手,问我说:“一个人?”

我点点头。

“不让男朋友陪你吗?”他说。

我摇摇头。

他笑:“这里挺好,明天我们一起去爬雪山好不好?”

“好啊好啊。”这回我终于点头。

夜的丽江下起了微雨,人影灯影流动,美得不可言语。张漾就坐在我的身边,替我打着伞,我们的样子,就像一对情侣。也许是被那晚的雨水,灯光,湖畔传来的高一声低一声的歌声扰乱了心,我和张漾都多喝了一点点,雨终于停了,月亮游了出来,张漾忽然把手放到我的肩上,他温柔地说:“小耳朵,你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转过头,让他看我微红的脸。

“我问你一个问题。”张漾说,“你是不是有一点儿喜欢我呢?”

我咧开嘴笑了。

“不许笑。”张漾说,“你老实回答我。”

我指指我的左耳,张张嘴,示意他我听不见。

他忽然凑近了我的右耳,对着我大声说:“小耳朵,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呢?”

我的头脑里一片空白。

我到底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过他也没有逼我回答。我们一起走回客栈的时候他替我买了一个漂亮的披肩,我把它披在肩上,跟在他身后默默的走。就在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他停下来接,我继续往前走,我听见他对着电话在吼:“我叫你不要打来,你再打来也没有用的!”

……

我越走越远,后面的话我再也听不见。

等我回到客栈收拾我的东西,铺好c黄准备睡觉的时候,张漾来敲门了,他背上了他的背包,语气沉重地对我说:“对不起,小耳朵,你恐怕得自己玩了,我接到电话,爸爸病了,

我要赶回去。”

我担心地问:“这么晚,怎么走呢?”

“我有办法的。”他摸摸我的头发说,“乖,照顾好自己,不要不开心。”

说完,他走了。

我把门关上,又不争气地哭了。

那天晚上,因为担心张漾,我一夜没睡着。第二天一早,我打电话想问问他在哪里,有没有想办法回到家,爸爸的身体到底如何了,可是一直都没有人接电话,后来就干脆关机了。晚上的时候,我不放心,再打,是一个女生接的,她问我我是谁,我说我是张漾的朋友。

她说:“你是李珥吧?”

我说:“是。”

“我是蒋皎,张漾的女朋友。”她说,“我知道你是尤他的小表妹,我们见过的。”

“噢。”我说。

“前些天他跟我吵架,所以跑去了丽江,不过现在没事了。”蒋皎说,“他很累,在睡觉,我就不方便喊醒他了,你有空来北京玩啊。”

“好的呀。”我声音轻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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