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直接作答,而是说:“许弋,我相信不管有我没我,你的生活都会很精彩。”
“呵,”我摇摇头,“你是在取笑我吗?”
“我是真心话。”她平静地答。
“真的不想重头再来?”我问。
她看着我,缓缓地,坚决地摇头。
我也终于心死,站起身来,把早就准备好的口袋里的四千块钱掏出来给放在桌上。然后离开。我知道四千块并没有还清我欠她的所有债务,但目前我只有这么多钱,如果情债一辈子也还不清,别的债还是算得越清楚越好。
她站起身来,想把钱还给我。
我丢下一句话仓皇而逃:“余下的,我也会尽快还你。”
“许弋!”她喊我,我没有回头。走出咖啡屋的时候,里面正在放一首老掉牙的歌:“每次走过这间咖啡屋,忍不住放慢了脚步,屋里再也不见你和我,美丽的往事已模糊……”
这一次,我居然没法忍住我的眼泪,满大街的霓虹在眼前变得模糊。我只是弄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我都要在失去很久之后才会懂得珍惜呢?
3
暑假的第一个周末,就在我进入半梦半醒的最佳状态的时候,有人来敲门了。
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穿了一件白色的大衣,很难看的那种白色,短发,看上去笨笨的。
“雅希姐请你去,她打不通你的电话,让我来跑一趟。”
“谁?”我说,“不认得。”
“你开玩笑了吧。”她说,“难道你不记得见过我吗?”
我真想抽她!不过我还是笑眯眯地盯着她的脸蛋看。好像,有点,小印象了。
她在我似曾相识的眼光里兴奋起来:“嘿嘿,怎么样,想起来了吧,我是雅希姐的助手小凡啊,上次她来上海开演唱会,我们还一起吃过饭的呢!”
靠!蒋皎。
她怎么又来了!
“她在宾馆等你。”小凡说,“我喊了车来,就在巷口那边等着,我们快走吧。”
“不去,我要睡觉。”我干脆地说。
就在这时,我越过小凡的肩膀看到巷口那边有几个男生朝我这里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我认得,我曾经替他买过一台电脑,我那时候正缺钱花,看那小子呆头呆脑肯定不会玩电脑,于是就随便弄了一台糊弄他并大大地赚了一把差价。那台电脑的确是有些破了,我费劲了心思才把它整得看上去能用,结果电脑被那小子拿回家不久硬盘就整个牺牲了,别说打游戏,连字都打不了,这不,天天吵着闹着非要退货,烦都给他烦死!
“那走吧。”我说,“我们走后门。”
车子一路开到了和平饭店。
“跟我来吧。”小凡说,“雅希姐喜欢这里,每次来都住这里,你还记得么?”
我当然记得,那个圣诞节,我被蒋雅希同学灌醉了,带到这里来。哦不,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有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记不记得都无所谓。
我们上了楼,小凡替我按了门铃。
里面传出蒋皎的声音:“进来吧,门开着。”
我推开门,小凡没有跟着我走进来。门在我的身后沉重地合上,我走到里面,看到站在窗台边的她,室内的温度很低,情景并不像我想像的那么暧昧,她穿了一套较薄的红色的运动衫,头发束成高高的马尾,并没有化妆,转头冲我微笑。
我说了一句废话:“你又来了?”
你爱上别的男人
“许帅,”她说,“你换了手机卡?”
“是的。”我在椅子上坐下说,“没办法,老是欠费停机,只好做换卡一族。”
她嘻嘻地笑,从冰箱里拿了饮料递给我:“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想过我呢?”
“有时候在网上看到关于你的消息。”我避重就轻地答,“你知道我这个人,从不看电视的也不看报纸的。”
“我问你有没有想过我呢?”算我倒霉,一天遇上两个“不屈不挠不好惹”型。
“有。”我说。
她靠近我一点点,眼睛看着我的眼睛,说了两个字:“撒谎。”
我呵呵地笑起来。我是觉得好笑,她明明知道我是撒谎,还非要问那么愚蠢的问题,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