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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耳(69)

小凡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不安分的灵魂

我把门关上,转身走到蒋皎身边,劝她说:“何必呢,怄气伤神,我们早点吃了饭,睡觉,早睡早起身体好,又不误工作,两全其美。”

她拿一双媚眼看着我:“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特别坏?”

“呵呵。”我干笑。

“都是现实逼的。”蒋皎说,“你不知道那死丫头,肯定是瞒着我谈恋爱了。还撒谎,说什么要回家收拾收拾,当我是白痴,哼!”

我在椅子上坐下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你这么霸道的老板吗?”

“我跟她有合约的,跟我三年,三年不许谈恋爱。你问问她,我认识她的时候她都在做什么,是我改变了她的命运,你知道不?”

“知道。”我说,“你现在不正在改变我的命运么。”

“许帅,你乱讲!”她趴到我肩上来,“你跟那些人怎么会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问。

“我们是一个世界里的人。”蒋皎说,“你别看我不顺眼,其实,我们是一样的,都有不安分的灵魂,不会安于现状,没法过普通人的生活。所以注定要折腾。”

说完,她哈哈笑起来。

“蒋皎。”我说,“你是明星,愿意巴结你的人很多,为何你一定要找我?”

“因为你是许帅。”她说,“当年全天中女生可望而不可及的王子。”

“哈哈!”

“我爱你。”她俯身过来,抱住我说,“我说我爱你,你一定要相信。”

我当然不信,但是我并不在乎原因,如果这些从头到尾只是一场游戏,玩玩也没什么,输的未必是我。

去年的圣诞夜,我们都喝得太多,所以不够清醒,才会有那场该死的序幕。谁会料到断了的戏又锣鼓开场,只好演下去。

不幸的是那天晚上,我们又喝多了。一瓶红酒不够,我们又开了另一瓶。后来,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瓶五粮液,于是我们继续喝。蒋皎喝醉了就开始唱歌,是她的代表曲目:十八岁的那一年,我见过一颗流星,它悄悄地对我说,在感情的世界没有永远……说实话,这歌不错,我也跟着她唱了一会儿,唱歌不是我的长项,她笑我走调,手掌“叭嗒叭嗒”地敲到我的背上,我则拿起桌上的大水杯来敲她的头。她没躲得过,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回转身来,紧紧地抱住我说:“许帅,我痛。”

我口齿不清地说:“哪……哪里痛?吃药嘛!”

她仰起头来吻我。

我闭上眼,天花板上的灯在我的眼前消失,心聋目盲的欢娱只是一剂短暂的止痛药,但也许我跟她一样需要。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我们歪在客厅的沙发上各自睡着了。那只猫又来到我的梦里,我不再像以往那样怕它,更何况这一次它不叫,只是温柔地看着我,让我心碎。

早上九点半钟,小凡按门铃让我脱离那没完没了的梦魇,我支撑着身子起来开了门,然后倒在沙发上继续睡。小凡站在蒋皎的边上,轻声喊她:“雅希姐,雅希姐,快起来,不然要迟到了。”

蒋皎根本就没有要醒的迹象。

小凡把地上的酒瓶和酒杯收拾好,把餐桌上的残羹也收拾掉,再回到沙发那里继续喊:“雅希姐,快起来吧,再不起来真赶不上了。”

蒋皎从沙发上跳起来,挥手就给小凡一耳光:“给我闭嘴!”

小凡捂着脸退后,眼泪从指尖滑过,掉到地板上。

我以为蒋皎会继续睡,谁知道她爬起来,蹬蹬蹬地上楼梳洗打扮去了。小凡则蹲到地上,双臂抱着自己,嘤嘤地哭起来。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

“好了。”我说,“改天我替你打回她。”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小凡的哭声越发大起来。

蒋皎在楼上喊:“我的那件绿色的大衣呢?”

主子到底是主子,小凡赶紧抹干眼泪,站起身,跑上楼替她找大衣去了。

走的时候,蒋皎站在门边对我说:“许公子,别客气,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好生呆着,想吃什么想要什么给我打电话,我工作完了立刻回来陪你哦。”

她微笑着,食指放到唇边,送过来一个飞吻,然后仪态万方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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