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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半夏(70)

“嗯。”夏如画吸着鼻子说,“你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有点事要紧急打理一下,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夏如画顿时叉紧张起来,魏如风的“有事”一直讳莫如深,是夏如画心底的顽疾。

“什么事?”

“明天要去一趟西街码头。”

“去那干什么?”

“应承一下,咱们要走了,不能出差池。”魏如风晦涩地说。

“啊,这样啊……”夏如画稍稍松了口气,“不会太久吧。”

“不会太久的,放心。”

“那我在家等你。”

“嗯,你好好睡觉去吧,别乱想,咱们明天还要走远路呢。”

魏如风细碎的叮嘱让夏如画感到窝心,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里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哀伤。

“如风……”

“唔?”

“没什么……”夏如画不想挂上电话,她贪恋魏如风的温暖,哪怕什么都不说,仅仅知道他还好好的在另一边。

“睡吧。”

夏如画细声细气的声音煎熬着魏如风的神经,他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如风……”

“啊?”

“我明天给你煎小糖饼吧,你可一定要回来吃饭啊。”

“成。”

“那,明天见。”

“你先挂吧。”

断线时“嘟”的那一声是凄凉的回应,往往会格外让人失落,所以每次都是夏如画先挂,由魏如风来承担起这种小小的寂寞。

“如风……”

“唔……”

“我爱你……”

魏如风的呼吸一下子停滞了,他感觉眼前一片朦胧,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夏如画,我爱你!”

在空旷阴郁的房间里,绝望和悲伤伴随着黑夜的寂寥一起袭来,魏如风挂上电话,咬着自己的拳头,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6.烟雾

10月29日那天,海平起了雾,整座城市都模糊起来。

夏如画坐在窗口望着,她一宿都没合眼,兴奋、紧张和惧怕混合成了莫名的情绪,搅乱了她的心。她的右眼带着眼角的那颗痣一起不停地跳。老人们常说右眼跳灾,夏如画觉得隐隐宣告着不详。

就这样一直等到中午,夏如画感到饿了才想起来答应给魏如风做糖饼,她煎了好几份,摆在桌子上微微冒着热气,可却一口吃不下去。魏如风依然没有消息,夏如画也联系不上他,他昨晚走得匆忙,手机都没带上。

夏如画觉得事情并不像魏如风电话里说的那么简单,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不跟自己打个招呼就一走了之?她想一定是东歌那边出了什么事,可是究竟是什么事这样着急让魏如风回去,她又猜不透。

越这样琢磨,她越心里发慌,无数坏的可能浮现出来,走私、犯罪、流亡每一件事都让她胆战心惊。那种感觉很不好受,就像在心口上系了根绳子,既无法松口气,又不是完全沉底。时钟指向4点的时候她再也坐不住,她把晚上的行李归拢放在了门口,环视了屋子一圈,打开门只身去了东歌夜总会。

夏如画到了东歌并没有进去,她怕遇见程豪,只是站在马路对面朝里张望着,想等魏如风出来。但是魏如风并没有出现,反倒是一个在门口抽烟的人看到了她,走了过来。

“你是……魏如风的姐姐吧?”男人上下打量着她说。

夏如画局促地点点头,这个人她去东歌的时候见过,他脸上有道浅浅的疤,魏如风叫他滨哥,但不如和阿九亲近。

“怎么站在这儿?来找他?”

滨哥朝东歌点点下巴,夏如画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魏如风果然是来东歌了,那么他去西街码头绝对不是应承,而是又被程豪派去接货了!

“能帮我叫他出来吗。”夏如画着急地说,她一定要拦住魏如风,不能让他再去以身试法。

“他不在。”滨哥摇摇头说。

“他几点钟走的?”夏如画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神色慌乱地问。

“刚走。”

夏如画想应该还来得及拦住魏如风,也顾不上和滨哥说什么,扭头就走。滨哥猛地一把拉住夏如画说:“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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