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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都哭了1(33)+番外

说完便朝房门外喊,我拖住他的手阻止他,满脸鼻涕的说,我只是有点感动。

是啊,怎能不感动,在一场祸事之后,你发现你没有缺胳膊少腿,还有喜欢的人陪在身边。而且他为你开口屈尊,开口求人。他对你的好,是真心诚意,没有要求任何一丝回报的。

直到现在我也无法开口称赞陆齐铭的好,因为我怕说多了上天会把你的最完好的东西带走。

至少在那年,我是灰头土脸的灰姑娘,他是拥有神奇玻璃鞋的王子。苦寻尘世千年,将我救赎。

米楚生日那天,所有同学看到我,都称赞陆齐铭独具慧眼,即使那时我们已经不在一起了。可是,我身上因为他而做的改变,显而易见。这四年来,同学中发生了最大改变的恐怕是我,我成熟了,漂亮了,优雅了,虽然不是金字塔尖的那种,但扔在人堆里绝对找得到。

而这些,他们都归功于陆齐铭。我,也归功于陆齐铭。

如果不是那年他的白衬衫太耀眼,我怎会卑微地想要为他改变?

如果不是他的微笑太璀璨,我怎会甘愿俯身姿态到尘埃,从此一心一意,像向日葵仰望太阳,像重臣朝拜君主?

[5]你还记得回首遥望吗?还想过回头吗?

我在家里待了一天,踏上了回市里的车。临走前,母亲像那年送我念书时一样,要给我塞我爱吃的黄桃罐头和橘片,我说太重懒得提。但是眼角却湿了。

上火车时,天色已有点昏暗。我趴在车窗边,望着窗外起起伏伏的麦浪,在夜色下,像一片片海洋,此起彼伏。车厢里的人也都享受着各自的乐趣,周围安静无声。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回家归来,我都会有种寂静的感觉,就好像漓水镇掩埋着我的疼痛和隐忍,那些年的反叛和怨怼。

这也是为什么上高中后我鲜少回家的原因。每次父母送我到镇口坐车,当车渐行渐远,我回头望向他们的身影时,都会特别特别难过。

我坐在车上昏昏欲睡,眼前又浮现出那年的往事来。

我的脸没破相,眉毛却破相了,从边沿起,有一道长长的痕。这也是后来我一直留厚厚的刘海的原因。

我在医院住了一周出院时,本想问清米楚那女孩,但是学校里却不见了那个女孩的身影。

言谈间,同桌千寻告诉我,陆齐铭差点打米楚,是米楚把君君给弄走的。具体的原因不详。

我去问齐铭事情的始末,他始终避而不谈,他只是说,不喜欢米楚。

我问米楚,米楚看到我眉间的疤痕,却莫名的抱着我哭。

她说,洛施……对不起,都怪我,她一直掩饰的很好,我没想到她会再去找你挑事……

我拍着米楚的肩膀,安慰她道,这算什么大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说完我就冲米楚笑。我真的没事。刚看到这个伤疤时,我是无法接受。但是用刘海挡挡,也就没有关系了。

从那以后,米楚一直便对我有愧疚,她固执的觉得,如果不是她的保护不当,我便不会受伤。

而后来,我也听米楚说,是她和陆齐铭联手逼君君转学的,君君家是有点家底的人,陆齐铭花钱找了道上的人,我眉心留了疤,君君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至于具体的,他们并没有告诉我。陆齐铭甚至从来没有提过。

但是,米楚说,洛施,陆齐铭对你,恩泽并重。

我点头。怎会不知道。他并不善于甜言蜜语,但是他钟爱我,保护我。作为一个家世优秀的男孩,除了为我的医药费四处借钱,竟然还去联系不熟悉的道上的人。

我想的有点忧伤时,手机铃声却划破了夜色掩护的忧伤。

我接起,听到米楚着急地问我,你在哪里?

我说,在回程的车上。怎么了?

几点到?我去接你。

我问,出什么事了?

我刚得知一消息,米楚突然压低声音,是关于张娜拉的,等你回来再说。

好。

挂了电话后,我再无睡意,还剩半个小时就到市区。

米楚的话把我拉回现实,张娜拉,一听到这个名字,陆齐铭的名字就会随之浮现。

我突然有些心酸,曾几何时,与陆齐铭并列的名字是林洛施,而非张娜拉。

到底过去了多久,他的音容笑貌还残存在我的记忆里,而他的人却早已遥远在了天边。

陆齐铭,我究竟该如何对你,以沉默,或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