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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都哭了1(37)+番外

我“哦哦”地应着,然后回她道,我在加班。

跟米楚贫了几句,挂了电话后,我才突然感觉到胃有点痛。从中午到现在,我还滴水未进呢。

我起身倒了一杯热水给自己,然后坐下来继续修改错误。

我以为喝点热水就会平复胃痛,可是胃痛反而越来越剧烈。最后,我不得不放弃修改,趴在桌子上休息。

冰冷的办公室里漆黑一片,只有我的座位边亮着灯,夏末的风从窗户吹进来,扬起窗帘,这样的暗夜显得异常安静。

电脑里回放着水木年华的歌,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我想,一定是因为胃痛或是下午的奔波委屈,不然在这样的场景下,我怎么会莫名地流泪呢?我忽然明白几年前打电话跟我哭的苏冽了。那时,她是不是也像我现在这样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寂寞而荒凉?

席慕容曾说过,与其在尘世中搜寻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我也想有个爱人,告诉他我所有的坏毛病,靠在他肩头痛哭一晚,然后抛开一切,好好地爱他。

可是,我的爱人在哪里呢?他的肩头,是不是早有了别人哭泣?

正在我悲伤难抑时,突然外边的门一阵响,我立刻直起身,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时,办公室的灯全亮了。我转过头,看到蒋言站在开关边。他看到我,显然也很意外。我的眼睛通红一片,脸上还挂着泪,于是赶紧低下头寻找纸巾,冲他打了个招呼,蒋总好。

蒋言仿佛没看到我通红的双眼一般,冲我淡定地点了点头,然后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我继续挣扎着,捂着肚子趴在键盘上修改错误。不一会儿,蒋言就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经过我时又倒了回去。

再出来时,他走到我身边,扫了一眼我的电脑,说,工作再忙也得注意身体。

说着,我的桌边便多了一盒胃药和一包饼干。我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胃痛?

蒋言笑了,这是我第二次看到蒋言笑。直到现在,我都记得他那时的微笑,让我想起当时图书上刚修改过的一句话,吹不散眉弯的一点春皱。那种清澈略带忧伤的微笑,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再看到。

他说,你像虾子一样弓在这里。

我讨好地冲他笑了笑。

他手上搭着外套,白色衬衫在夜里显得格外温柔。那一刻,我突然语不成句,因为他穿着白衬衫站在原地微笑的模样,那么那么像陆齐铭。

还好他说完话之后就转身走了,没看到我又涌上来的眼泪。

我修改完整个文本内容时,低头看表,已经十点了。

因为吃了药和饼干,所以胃痛舒缓了很多。我关了电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我在寂静的楼道里走时,电话突然响起来,惊得我一身冷汗。我接起来,又是米楚。

喂,洛施,加班加完了没?赶紧过来,就缺你一个了。

我胃痛啊姐姐。

cao!胃痛?姐姐这里有烧刀子,喝两杯就不痛了!

滚你大爷的!我回家了。我已经疲于跟米楚贫了,准备挂电话。

哎,别,大家正热火朝天地等着你呢。

好了好了,地址。我无奈地妥协道。

解放路静水小区旁边。

[3]那样,我会更难过,比不跟他在一起都难过。

坐上车跟师傅报了地址后,我才有种被雷霹到的感觉。静水小区……是陆齐铭家……

电话里米楚精神奕奕的口气再次回响在我耳边,我突然发觉了她口气里幸灾乐祸的苗头。可是那一刻,因为胃痛和疲惫,我已经不堪重负,索性什么都不想地倒在了靠背上。

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不管身在怎样的闹市,只要有条件,都能小寐一下。

就像现在,我倒在靠背上,两眼皮就打起架来。

和陆齐铭分手,我从没有纠缠过他。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分开的一个多月来,他每夜都会入我梦来。

梦里经常是我去寻他,他微笑着清冷地告诉我,洛施,我们已经分开了。

我们已经分开了。所以,孤单时我不能要求他送我回家,情人节也不能再企图收到他的花。

我们已经分开了。所以,不管我遇到怎样的困难,都不能再想到他。

我们已经分开了。所以,我是我,他是他,再也没有那些不必要的牵挂。

每每醒来想到这些,我便会心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