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后来我们都哭了1(54)+番外

葫芦大概是一边开车,一边讲电话,所以声音有点模糊,眼看着你和齐铭就要重修旧好了,她这一割可真了不得,我琢磨着把你俩的情意都给割断了。

我放下电话时有点难过。

但却是那种爱得太用力之后,疲软的难过。

昨天晚上我还告诉自己,有些人,强留是留不住的,现在却又心怀忐忑地害怕他是“失之我命”。

我打电话给陆齐铭,却被告知他的手机不在服务区,大概是没电了。

我无聊地靠在c黄沿上,翻着米楚帮我带来的小说。苏扬发短信说他一会儿过来。因为我的骨折,苏扬完成公司的事后,又请了几天假在这里陪我。

有时候我真庆幸自己的独立,离父母千米远,因为这样,不管我出什么事,都可以隐瞒下来,免却他们的担心。

但是,在我无聊地看书时,蒋言却来了。

他说,那本书被你盯破洞了。

我惊愕地抬起头,他的脸一本正经,找不到笑点。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继续低头看书不理会他。反正我现在是病人,病人最大,谁还管你是不是老板。

他说,喏,给你的。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上便多了一个信封。我打开来,毛爷爷红光满面的脸闪花了我的眼睛。

有奶就是娘,有钱就是爷。我立刻跟川剧变脸似的变得满面笑容,但还是保持了矜持,假意把钱递到蒋言手边,充满歉意地说,抱歉蒋总,昨天的事我还没完成就进这里了,这个钱我不能拿。

我边说边瞟着那个厚厚的信封,表情却坚定得跟英勇就义的英雄一样。

哦,这个是你的医疗保险,保险公司给的。蒋言慢腾腾地说着,你不用的话,我就带回去当公款好了。

啊……我恨不得尖叫着扑上去喊,还老娘的钱。但是我不敢,即使我在很多人面前张扬得不可一世,就连牛B的苏冽,我都可以对她颐指气使。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到蒋言面前,我就跟个小绵羊似的。

所以此刻,我只能虚弱地笑道,哦,这样啊……那个……既然是保险公司的赔偿,那我还是拿着好了……

蒋言面无表情地又把信封递给了我,但是我觉得这个腹黑的人,心里肯定在偷着乐。

他说,里面也有公司给你的补偿。

鉴于之前的反复,我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点头诚惶诚恐地说,谢谢谢谢,我爱公司,公司是我家。

蒋言不理会我的神经病言论,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的凳子上,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就吃起来,边吃边低头发短信,一点不都介意旁边还有我这么一个……病人。我觉得我比真空还微不足道,好歹真空还能影响空气指数,看他这状态,我整个一无声无息。

我也顿觉没重量,便自觉地拿起书继续看。

蒋言说,书倒了。

我抬起头,他瞟了我一眼,我红了脸,但是又觉得莫名其妙。我一病人干吗要怕他?

不是那谁说过唯病人与女子难养吗?我两者兼是,所以我在他说“你应该多锻炼一下,腿才会好得好点时”,理直气壮地瞪了他一眼,无赖地说道,又没人扶我,我怎么锻炼。

但他的下一句话就让我差点从c黄上摔下来,他说,我不是在这里吗?

于是,那天上午,很诡异地就出现了这样的场景,我像个老佛爷一样在地上蹦蹦跳跳,旁边的蒋言跟个奴才一样搀扶着我,我开心地使唤着他。

这就导致病房的门被推开我都没注意。

直到陆齐铭站在我面前,我才抬起头,看到他忧伤的脸。

第九章

[1]和过去告别,未必不是杜绝自己伤心的最好方式。

苏冽说我在医院住的那一周,是我和蒋言培养感情的一周。

因为蒋言自从上次来给我送保险公司赔偿的钱之后,就开始偶尔来转转。如果是上级对下级的体贴也就算了,但他整个一上级对下级的覆灭性打击。

穿着西装人模狗样,今天平静地对我说“林洛施,你负责的那本图书犯了那么大的错误,而你又没处理好,所以要扣钱”,明天微笑地对我说“同你一起进来的两个女生听说进步喜人,只有你不但犯了错,还进了医院”,后天又淡定地对我说“同事听说你为爱情自杀,劝你想开点”等等。

我觉得蒋言每次说完这些话,内心都会异常邪恶地笑,但是他表面硬是表现得处之泰然,波澜不惊,搞得我有气无处发,每天只能接受他不同程度的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