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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难求(26)

充其量,也只是在别人误会的时候没有否认,被人当做是默认了而已。

夜晚,苏婉之睡在榻上,同一间房内,已经睡足的姬恪换上张大嫂留在c黄沿边的青布褂漫步而出。跟打猎归来的张大哥问了路,才知此地距离明都并不远,麻烦就麻烦在当中隔了一条山脉,山路崎岖,险峰陡壁,并不好走,夜间更是容易遇上野禽、猛兽。

一旁的张大嫂建议他从管道绕行,虽然可能多上半个月的行程,但比起横越山脉总是安全的。

姬恪笑容依旧,没有表态,只是似想起什么问:“请问,在下之前的衣服呢?”

张大嫂到院中,不一会就抱着他昨日穿的白衣过来,已经洗净干透,还晾晒出淡淡春光的味道。

翻到白色亵衣,姬恪略诧异:“这是……那我身上那套?”

张大嫂叹笑道:“还不是你家姑娘帮你买的,那可是上好的绸子,她变卖了自己的珠链才有闲钱替你买了套现成的。不是我说,你这姑娘对公子你可真真是痴情,一出门便是帮你又置东西又煮粥,方才还问我有没有调养身子的药想要给你熬一碗。唉……这么好的姑娘家,公子可别负了人家。”

回到屋内,就着光线浑浊的油灯,姬恪将自己的白衫自衣袖微撕开,云袖内有一个不易察觉的暗袋,姬恪翕合睫羽,眼瞳漆黑幽深,从中取出一颗两个米粒大小的药丸,剥开蜡衣,含进舌中。

他的余毒其实并未清干净,当年许皇后的那碗补汤,母亲替他喝了大半,仍有一小半进了他的口中,虽然医救及时,但到底无法清理除尽,也只得靠着药物压制毒性,苟延残喘至今。

摸出另一只袖口,姬恪正想如法炮制,忽然听见有人语速极快说话。

姬恪停了一下,发现是苏婉之在说梦话。

仔细听去,苏婉之喃喃说:“师傅,我听话,我认真练功,你就别罚我了,要不我给您唱个歌……”

姬恪顿然有些啼笑皆非。

没料,苏婉之话音一转:“……姬恪,其实我不比月锦姑娘差多少的,唔,不就是脸蛋没她漂亮,身段没她标致,性格没她温婉

……喂,你别走啊,别走别走……”

再之后,苏婉之的声音越发荒诞走板,根本听不出是在说什么。

这一挣动,身上盖着的薄被便落下了肩头。

脑海中张大嫂的话一闪而过,姬恪的视线挪到苏婉之摊开的手指上,些微的烫伤红肿。

走近两步,姬恪两指夹着被单,小心覆盖回苏婉之身上,并略向里掖了掖。

还未抽回手,忽然手臂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

姬恪以为苏婉之转醒,手一背,便将那件衣衫藏起,未开口便察觉苏婉之翻了个身仍旧沉睡,双眸紧闭,呼吸缓和,只是握住姬恪手臂的手越发收紧,竟将姬恪的手整个抱进怀中,嘴中还嘟囔着什么。

挣扎试图把手臂抽出,反复几次,终究未遂,苏婉之的力气实在大的惊人。

姬恪无奈,坐在c黄边椅上,静静盘算归去时日和朝中可能发生的变动。

房间里渐渐静下,只剩清风微动的声响。

油灯不知何时燃尽了,姬恪也以手支额浅浅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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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小寨中忽然下起雨。

天边还只可见一丝晨曦的时候,沉沉的云朵厚积在天穹,一片苍然的暮色,细雨便已斜斜落下。

一早,张大嫂就在忙碌的朝屋中搬运东西,一扁篓一扁篓的药材很快堆积满不算大的屋内。

刚歇下一口气,就看见那位白衣萧公子倚在门边,疏离的目光望向天际尽头。

尽管他的面上还带着倦容,但丝毫无损那张清俊绝伦的容颜。

“萧公子这么早就起来了啊?你看我这忙的都没注意,我先给你倒杯热水吧。”

姬恪闻言,谦和的一笑,眸中那一汪深沉的墨色蜿蜒成了流水般的和顺:“多谢了。”

温水入口,压下了一夜的倦怠。

“萧公子,看着天色,恐怕你们还要等上几日才能走。若是下雨,山路泥泞,极易出事。”

“多谢。我知道了。”

“别看这雨来的突然,对乡亲们而言这可是个天大的好事,这天可都旱了好些日子了。”看姬恪的神色似乎有些失望,张大嫂无缘无故就多嘴起来:“萧公子若是无事,可以带着那位姑娘去看晚上寨里的雨神会,每年开春寨里下雨都会举办一场,寨中的年轻男女都会去,里面很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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