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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惊世亡妃(205)

苏漓眸光一闪,道:“拿纸笔来,我约他相会,商讨黎苏之案,他定会前来赴约。”

纸笔很快送到,灰衣人解开了她身上缚住的绳索。苏漓揉了揉手腕,略一沉思,执笔飞快地写了一行字,拿起那张信笺递给他,道:“马上送去镇宁王府。时间拖得越久,对你们就越不利。”她如今的身份非比寻常,失踪一晚已经是不寻常,若不尽快回府必定会引起朝廷注意。

黑衣面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处变不惊,还会找适当的时机,尽力为自己谋取利益。

灰衣人低头仔细看了看信笺,只有短短一行字:“吾前日请教之事,未有解惑,彻夜难眠。望明日申时,澜沧江一会。苏漓字。”很平常的一句话,他迟疑一下,小心折了起来,放进信封。随即唤了人来,叮嘱连夜送去镇宁王府。

黑衣面具人没再多说一句话,大步踏出门去。脚刚出了门口,却又回过头来,望了她一眼。只是这一眼的眼神那样熟悉,仿佛能看到面具后那张年轻邪魅的脸,令苏漓的心,怦然一跳。

门缓缓关上了。苏漓靠着墙慢慢地坐下,决定养精蓄锐,明天还有一场仗要打。只要东方泽没有出乎她意料之外,这场仗还是胜券在握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又开了,进来一个下人,手中端了饭菜与茶点。小心翼翼放在苏漓身边,垂首道:“这是主人为您准备的,还请慢用。”

不知为什么,这人说话的语速很慢,感觉有些奇怪,苏漓不禁多看了他几眼,只见平淡无奇的脸上,满是恭敬,那一双眼目光热切,毫不相称地紧紧盯着她。

苏漓心头一跳,眼中飞快掠过一丝笑意,却只是淡淡道:“哦,知道了。”她笑意盈盈地看着仆人,却没去动那丰盛可口的饭菜。

那仆人点了点头,缓缓抓住了她的手臂。

苏漓轻轻摇头,轻声道:“我另有计划,你隐藏好身份,若有意外,再出手不迟。”

仆人略一颌首,示意明白。收拾了东西,躬身退出。

这一夜很快便过去,没有人再来骚扰苏漓,身处险境,她居然也能安稳睡了个觉。

直到翌日上午,那门才“哐啷”一声又开,进来的却不是黑衣面具人,而是一张陌生的脸孔,他垂眸沉声道:“苏小姐,请。”语声虽是淡淡,态度却明显比昨日恭敬有礼许多,显然是昨日黑衣面具人忽然爆发的怒气,有了效力。

苏漓淡淡扫了一眼,平静的起身,不见半点慌乱之意,走到他面前,闭眼。

黑衣人心底略略一惊,也不多话,取出一条黑色布巾,将她双眼蒙了起来,手上力道恰到好处。随即领着苏漓小心地走出了这神秘的地方。

苏漓眼前一片漆黑,只觉得被那人扶上了一辆马车,刚坐稳车便启程,车里很静,入耳只有疾驰的马蹄声。她暗自屏息,仔细地分辨车内的气息,对面有一道似有若无的清浅呼吸。心下登时了然,这车上除了自己,应该还有一个人,而他一路始终没有开口,多半就是昨天那个黑衣面具人。这下才略略宽心。

她撒下这天罗地网,主角不到,如何能演完这出戏?

大约一个时辰后,车外隐约有奔腾不息的水声遥遥传来。

澜沧江,到了。

苏漓蒙着双眼被带着下了车,一脚踏上松软的土地,有湿软的青糙花香,窜入鼻间,已经到了岸边。拖着她向前走了一阵,那人一把扯下她眼上的黑布,盛夏日头猛烈,刺眼的光线顿时晃得她睁不开眼,半晌,才缓缓张了开来。

果然是他,黑衣面具人。

他仍是一言不发,示意苏漓坐在身畔的石台上。

这石台是岸边唯一一处可以坐的地方,右侧十丈之远便是滔滔江水,身后是一片密林,长满了郁郁葱葱,芳香四溢的花糙。

这里看起来似乎与昨日并没什么不同,不知为何,苏漓心底却忽然生出警惕,她刚动了下身子,黑衣面具人闪电般伸手,正点中她穴道,苏漓身子顿时僵住。

随行赶车的两名黑衣人,与他对视一眼,立即拔身而起,直跃上林间大树,藏身茂密的枝叶中,黑衣面具人则敏捷地跳入苏漓身后的花丛。

一柄雪亮剑尖,寒意迫人,正抵住苏漓后背心,她面色无波,不惊不惧。心里却没有忽视那阵不安,她身子不能动,只得微微转动眼光,谨慎观察目所能及的情况。

澜沧江畔,景致依旧美得如画,绿糙如茵,一如往日。巡视一遍,她正收回目光,却忽然发现自己身前几步之遥的青糙地,有些异样。只见方圆数尺的一块糙皮,比周围土地微微向下塌陷寸许,糙根间隐约还有泥土翻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