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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落花妖娆时(98)

她说不爱他不恨他,他不信,若不爱怎会绝望,若不恨,为何要借王兄报复于他?但是,若爱,又为何背叛?是否背后有着苦衷?那一日的一心求死,毫不反抗,又有何因?

辗转反侧,不知她此时在做些什么,可曾如他这般,为她难以成眠?

南宫晔苦笑,她一定不会。她的身边,有以性命相护的莫残歌,清雅如仙的冷意潇,还有身为一国之主的王兄。那日王兄看她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或许在她还是辰王妃之时,王兄便已动了心,否则,圣心湖那日便不会开口要她。更多精彩尽在-只有他南宫晔,一次又一次的伤了她。

想起他受伤的那些日子,他们执手相望,漫步夕阳,那些美好的时光,一去不返。而走到如今这一步,究竟是她的错,仰或是他的错?他已说不清楚。

披衣起c黄,看窗外新月如钩,手中握着她留给他的唯一物品,一只刻有暗花的银色发簪,重量极轻,没有任何浮华的装饰,看起来极普通,然而,曾在她乌发间,却显得内敛朴实而不失高贵之气。陌儿,她留给他这枚发簪,究竟是何用意?将发簪仔细的收进怀里,信步走了出去。

夜里的辰王府,异常安静。园中的亭台楼阁,小桥曲水,在柔美的月光映照之下,仿如绝美的幻境,妙不可言。而南宫晔却无心观赏,只因失了执手之人,再美的景色到他眼里也不过是一片灰白。

不知不觉已走遍了半个王府,看到前方似有光亮,便走了过去,却是朝禾苑。

炼药房中,齐澈手扶案台,面对着一排排参差不齐,里面盛着各色液体的瓶罐,蹙眉沉思,手边摆放着四五本厚厚的笔录,一字铺开,供他随时翻看。南宫晔进屋已有半刻,他却毫无觉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浑然忘我。

南宫晔轻咳一声,打断他的思绪。齐澈这才惊醒,回头望去,微微有些诧异。问道:“夜已深,王爷还未入睡?”

南宫晔没立刻搭话,闲步走到案台前,随手拿起一本笔录,翻看书面,顿时,“生死蛊“三个大字映入眼帘。他微微蹙眉道:“本王睡不着。齐先生如此深夜也还未入睡,又是为何?这半个多月,你不去军营,整日里尽摆弄这些没用的东西。这生死蛊早已灭绝,你还研究它作甚?”

齐澈眉峰微微一挑,眸光闪了闪,问道:“王爷也知道生死蛊?”

南宫晔打开笔录,随意翻了两页,多半都是记载某些药材的属性及相生相克之理,他对药材向来没有研究,看着只觉无趣和繁琐。对于齐澈的问话,随口答道:“曾听人提起过。”

齐澈道:“那王爷对生死蛊了解多少?”

南宫晔合上笔录,往桌案上随手一丢,找了张椅子坐了,方道:“了解不多,你说来听听。”

齐澈道:“生死蛊,可称之当世第一奇蛊,极为霸道。蛊毒发作有如万蚁嗜心,痛不欲生,但最危险的却是在痛过之后,那个时段,人会感到异常的疲惫,逐渐失去意识,而此时,若中蛊之人没有足够的意志与之抵抗,便会一睡不醒。因此,每一次蛊毒发作,便会经历一次意志与身体的较量,在生死间徘徊,遂称之为生死蛊。但此蛊之奇却不在此,而是它对人的身体还有一些好处,它可助人抵抗外在对其意志的侵袭,且中蛊之人会拥有……”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不再说下去。

南宫晔道:“为何不说了?”

齐澈转身自右边书架取出一本薄薄的笔录,伸手递给南宫晔,道:“这本笔录的前半段,是关于生死蛊的详细记载,王爷若有兴趣,不妨看看。”

南宫晔望着递到跟前的不知被翻过多少遍已破旧不堪的笔录,顿时没了兴趣,抬眸望着齐澈,面无表情道:“不必了,本王只是随口一问。你也勿需为这种早已灭绝的东西费时费力,有空多去几趟军营,莫要无端的叫本王为难。”

自那日带了如陌进军营之后,营中将士对齐澈极为不满,诸多刁难,因此,他便不再去,只专心研制生死蛊解药。不去军营并非是逃避,而是不愿将精力浪费在与他人的无聊斗争中。

南宫晔知其因,所以也只是给他个提醒,并未多加责怪。

齐澈应了声,见南宫晔起身欲走,便再次将那本笔录递了过去,若有深意道:“王爷拿着吧,虽然这笔录破旧了些,但里面的字还是能看清的。若他日,王爷如今日这般睡不着,可以拿出来翻一翻,兴许……能助王爷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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