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记(253)

“徐洪弄混朕，回绝朕，给朕内敛的临卓，优柔寡断的临卓，那文雅的人，徐洪是不是要上升了。”

“徐洪阿徐洪，朕没愧对你，没亏待你，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不敢给临卓的药，他的药是京城外的，我何尝毁你的东西，他们治不好临卓，治不好。”断安突然哽咽又似没有哽咽，肖似气噎，喉咙卡着上下扫兴，择日见临卓说说话，最近有过结。

皋门的风声呼大，簿册里有多少人记得临卓。

独自饮醠，有让断安心脆，道：“一次。”

“二次。”又道：“三次。”

“四次。”又道：“五次。”手扶上身子，摊着桌子。悄悄把手靠近他，临卓打了时间转转，道：“六次。”

“六次？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谁来，哝。”临卓撇脑向皋门楼上阶梯口，断安齐目探去，前头当真有位青袍，带着长翅幞头。伫立楼梯口，皂靴前后摇晃。徐洪目光向下着地，睹见主院在这，陛下会不会有趣，有新的认识。

“徐洪你在那？你不是，这这这，不是这这么。”断安忽然初醒了笑，晚了一步的徐洪无奈。是临大人抢占了先机，于是，徐洪趁机扰乱京卫心态，后登皋门。

“徐洪……临卓你听到了。”断安瞥向临卓，笑着说道，徐洪主院大方，让天机泄露，这种种事应当降罪于太医院，断安明着想，明着来，明着说。

“嗯，臣听到了。”临卓道。扶稳临卓步子，道：“来吧，跟……跟，朕坐一块。”

徐洪望了望，道：“陛下可否，长话短说？”

“好，就依你长话短说。”

“臣认为臣没有对临大人有这种想法。”徐洪见两位大人，又接着说道：“臣对临大人有敬畏之心，但临大人他的身子抱恙，确实不是臣的错，臣会竭力对临大人的身子安排妥当，药也会定时吩咐。”

“但……”徐洪语塞着吐不出口，断安脸肃清。又观察临卓心不在焉，眨眼表示难说。

“怎么了？有难事？”断安道。

“没有没有没有，这怎么可能。”徐洪冷汗显出背浸透，道。幽幽的眼神，断安一望便不是好结果。

轻笑着对徐洪道，“说吧。”

“说什么。”临卓糊涂道。观摩徐洪的词言，并没有不妥。徐洪主院能当上主院那是再适合不过的，招惹祸端则是同义意。“临卓，他说你的事。”断安扭脑门对临卓轻细心道。徐洪仍在低首望青袍，幞头斜立。

“陛下，臣诚没有对临大人使过任何坏。”徐洪先为自己保命道。自己保全性命才能保全其他性命，所以当下之策保全自己性命，才顾及他人性命。认识临大人，临大人保全自己也是自然。温和的临卓见之望之，凹凸不平地阶，临卓略挪椅子见矗立的徐洪。

“哼……是这样？”断安压着恼火道。平常事干得有多坏，按照主院私怨全然知晓，接着再道：“那赵王。那楚王，朕尤记得你都说过的…”

断安道：“怎么，徐洪主院忘了？”谁知他的底细有多深。

“没忘……臣只是愿意听楚王赵王说言。”

楚王及赵王未惹祸招灾，可王都府尹是有了悟楚王赵王的上下，得知楚王赵王的上下，岂不美哉。

“何来说言？徐家人那么保全自己。”断安道。

徐正直把自己弄得颓废，推自己上悬崖，推自己跌断崖，推自己信誓旦旦的前工部尚书。志向远大有抱负，殊不知他的报复和报负在同一人身架上。才知后悔莫及迟了迟了晚了晚了。而往以后，谁承认徐正直有当年的报负和报复，都是惋惜。

“徐洪，您确真对赵王说过些大不好的话么。”临大人的开话，让徐洪有口气呼气。临卓说道挺专注这门事情的进程、经过，开始，结束。

“臣说过，说的都是善言。”道。违背天理，硬是说坏处说好处。“臣确实送给赵王有四字。”徐洪握紧袍子袖口畏惧再道。陛下。如不追究今日，那一步登宫门外的几十里，心愿大功告成，出京归正途。

“哪四字。”

“‘大限已至。’”筋骨紧绷，主院眨了三次眼。道。

“你说的‘大限已至，’好话，还是坏话。”断安探着脑子望着，此人并非知道心里底气，无力在问。

“好…好话，话。”好话说的这么唧唧歪歪，吞吐怕贬黜，和张宗鹩一样，去南州，和带头院生一样，出京无依无靠，看皂靴善恶好坏，情怀丹愫，张宗鹩有么，带头院生有么，都是一律白水洗浊，渍浸玩闹。

临卓虚职，大家所不议论。有徐洪的机智，不怕徐洪去刀山火海走一遭。

“既然是好话，就算了。”临卓靠背仰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