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记(358)

接着说，接着问，断安别想让他过得好点的日子来破坏别人的日子。说：“我劝你把话说明白一些。”断安当然大意说了“我”字。“我”字岂陛下能在侍卫面前说的？把话说明白的大多数是陛下，陛下想让自己听明白、帝王想让自己听明白。

“请大人先出去会儿。”侍卫拱手行礼，道。断安没来得及说：放肆！

“陛下，那我就……”临卓在心里喊了个嘁…话还没有说完就赶紧跑出门槛了，禁卫幸好抓着他的衣服省得摔着，真的靠谱，断安突然心疙瘩下，囔囔外头也有临卓等的久的人，正经常训斥侍卫郇亢：结交临卓。

原本是自己的，为什么要拱手让给别人呢。

提到的人伫立在门外，断安问他：“可以说了吗？”

“臣……”侍卫不是郇亢，是一个胆大妄为的。断安明明痛着手，侍卫眼睛跟盲人样，看不见。陛下黑发满全头，看这个侍卫满白头，不是宫里人……断安微笑的打断他的话，因为根本听不下去。

断安问：“哪里人。”

侍卫答：“楚王城。”

“为什么要来朕这？楚王干什么了？”断安逼问道。

“……无事，无事。”侍卫拱手道，立马拔脚出留贤殿门，没跟他质问到半句话侍卫他就走了。断安的哈哈大笑在门外都听得到，临卓关怀断安的事况，郇亢看临卓的表情很似曾相识，拱手让出来的侍卫，拱手让进去的临卓。不是自己的人，被陛下呵斥过，郇亢倒也不是什么神仙人物，无名小卒男子，硬是尊敬临卓。

“临卓……楚王城的人大老远跑过来……厉害厉害，不愧是楚王的人。”断安夸他说。

“自是当然，当然。”临卓说。

“平白无故……什么人阿……”断安顺水垃过临卓的手，打哈欠道，哈欠连天，妒忌断安打哈欠，刚张开嘴又连着上一个接着下一个。真的是没完没了，但愿能这么平淡过此生。

“困了？”临卓轻歪头问。

“我哪会困，我看那个侍卫困睡。”断安对着他说，临卓就站在断安面前，道袍样子详细见过。突然冒出来的笑意，他都觉得背寒惊惊的冷。

“看着那个侍卫会困，那我哪敢会问，是吗？”理智的问过去，还是问了，无赖皮之语。是吗？适度即好。虽然问的都不像话，没头没尾，可人能说话就好，总比招来几个哑巴好，哑巴不好，断安念念哑巴不好。

“是，是是是。”连着头点，转身回他的话，答。

大殿传来的声音，有断安和临卓，郇亢一脸没有话的样子，大家曾经都是野孩子，何必追究曾经。道路坎坷，郇亢年经，断安要好好探讨郇侍卫居心何在，它是在天边，抑或是在眼前？明察不知道，暗查不知道。如今结交临卓，临卓天天到晚捶捶脚，脚酸手酸，难见孙僡与左羊失安排捶捶腿捶捶背。

他这么？得寸进尺……和谁过得去。寸寸不离，有个亲切。断安什么时候成了一个外人，断安恐怕自己也想只靠靠谱的侍卫揪出线索。其他人，想不到用等同的后果来告诉断安。

留贤殿刚关上门，断安就拿起在临卓眼看着的札子。郇亢拱手对一位大人，一位陛下。断安神情里刻着“不想看”的三个大字，不想看就是不想看。临卓顺手给他自己的札子，问：“陛下想看？”断安和临卓培养感情有三年之久，哥哥弟弟儿郎叫：启庶子启叁子。断安亦如亲生子女对待。还不够么，整懵断安一日困惑，因为谁都能察觉到，郇亢碍眼了。

“我……我哪想看，我就是不想看他！”陛下说。断安指着自己又指着他，虚报临卓的病情，虚报陛下的关怀。什么教导郇亢多多益善，断安看到的是：谎。

“陛下？臣没有犯错……”郇亢解释道。

“没有犯错，是，是，没有犯了错，你现在就出去，碍朕的眼，朕须看看文章。”断安道。

“臣……到底有没有错？”郇亢最后借临卓的样子说，陛下到底怎么了，触了哪跟心窍……

“没有！出去。”断安依然冷漠凄清道。

“临……”郇亢说。

“不许叫……出去。”断安道。郇亢抬起眼，唇部润红，罢手出了留贤殿。断安觑觑而视郇亢的背影，厄运接踵而来的病态，照顾得好，那是好，照顾得差，那是地狱。断安什么都知道花费思绪的东西来之不易，难不成让一个外人来了解外人？

想法到成了大笑话。

“怎么了？断安可是哪不舒服？”

“没有着凉……”断安眼向临卓嘴巴盯着，说：“和我一起看看札子吧，好久没这样了。”

“好吧，拍拍断安的胸脯，临卓我坚强些。”临卓对一直说话不绝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