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113)

许濯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评价道：“嗯，是挺甜。”

岑初语：“……”

她用一种“你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的表情仰头睨着许濯。

许濯轻笑：“怎么？不是要宣誓主权吗？”

他俯下身来，像是故意一般，凑得很近，贴着岑初语的耳边轻声说：“不高兴？”

好吧。

岑初语压住想要扬起的嘴角，别别扭扭却坦诚：“还行，还挺高兴的。”

顺便在心里为这种不道德的当街秀恩爱的行为做忏悔，她从许濯手里夺回甜筒，心不在焉咬了一口。

许濯忽地又说：“还有——”

“那些人也不全是在看我。”

岑初语：？

他慢腾腾牵起一个笑来：“毕竟——”

“我女朋友很漂亮。”

岑初语被夸得尾巴都要摇起来了，却还要佯装矜持，极淡地笑了下，学着许濯云淡风轻的模样。

“那我们还真是郎貌女貌。”

天造地设。

-

两人从影院走出来没多久，许濯接到奶奶的电话。

岑初语能听到一点听筒里漏出的声音，好像是奶奶在叫许濯回家。

许濯懒懒应了一声。

奶奶叶沐兰说：“记得去接岑岑，把岑岑也带回来。”

许濯勾了勾唇角，紧了紧牵着岑初语的手，有些小得意一般说：“岑岑就在我旁边。”

叶沐兰立刻就笑了：“好好好，那赶紧带回来。”

……

倒也没有约会被打断的失落感，毕竟与其和许濯在街上晃荡不知该做什么，除了吸引人目光，引起她的警戒心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到达许家老宅，岑初语的手机响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跟走下车门的许濯说：“你先进去吧，我接个电话。”

许濯看了她一眼，没有问，点点头。

大门打开，许濯没有把门关上，岑初语接通电话的一瞬间，还能听见里间传来叶沐兰的声音。

“岑岑呢？你不是说你跟她在一起吗？你惹岑岑生气啦？”

然后是许濯无奈的笑意：“您孙女在外边打电话呢，瞎操心。”

岑初语在原地转了个圈，长出一口气，没有先开口。

电话那端传来林菊的声音。

“喂？你倒还敢接电话。”

岑初语皱皱眉，语气尽量平和：“林女士找我有什么事？”

“你！”

林菊咬牙切齿：“你跟岑家断没断绝关系我不管，我就问你，达利住院了，你来不来看？”

恶人永远理智气壮。

且总是爱以他们达不到的道德标准来绑架别人。

岑初语淡淡说：“我好像没有立场去看。”

说完这句话，她立刻将手机拿开，距离耳朵远一点。

林菊的音量果然提高不知几个度。

“好，有本事你就别叫岑初语别姓岑啊，养了这么久养出这么个东西来，苍天有眼呐……”

林菊絮絮叨叨，足足对岑初语进行了好几分钟的道德谴责。

岑初语手都举酸了，趁着林菊换气的当口，对着手机不咸不淡说了一句。

“您应该也说累了，我就先挂了，另外，如果您以后还想要教诲孙女的话，建议直接找您的亲孙女郑琴雨。”

没等到那边林菊破口大骂，岑初语挂断了电话，并且一气呵成，将林菊的手机号拉入黑名单。

许家的大门还微微敞着，起了一阵风，门朝着岑初语的方向又吹动了几寸。

站在门口，都能听见室内的交谈声，是热闹而真实的。

从前，许濯告诉她这是她的家，她只是感念自己足够幸运且许家人足够纯善。

可现如今，有微风拂过她脸颊，她带着笑意走进门，带上门的那一刹那。

五脏六腑都归位，是真正的，回家的感觉。

……

奶奶叫他们回家没有别的事，只是想一家人在一起聚一聚。

也不知是不是冉玲曼在申城停留的时间确实足够长了，饭桌上，她与许泽义妇唱夫随，倒也十分融洽。

岑初语还是习惯做一个聆听者，但所有人都不甘于让她过于安静，话题总是说着说着就要绕到她身上。

眼看着下一个话题很有可能就要绕到催生上，岑初语急匆匆说自己吃饱了先上去休息一下。

叶沐兰看破不说破，一向对她宠溺，倒真的放她走了。

半个小时后，她听见卧室房门锁转动的声音。

仅仅从步伐声就能判断，推门而入的是许濯。

岑初语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走向许濯，伸手松松揽住他的脖子。

许濯先是皱眉，抱着她的腰，将她提起来，放她在床边坐下。

才淡淡说：“什么毛病？有鞋子不穿，地上凉不知道？”

岑初语乐了，揉他的脸：“你说这话，特别像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