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白发皇妃(228)+番外

漫夭抬头,蹙眉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以前她身边的几个人如今个个都已经不在她身边了。萧煞为宫中禁军统领,事务繁多,项影被封为新卫将军,负贵cao练新军,在宫外另有府邸。萧可查到一种名为“血乌”的稀有药材有乌发的奇效,她决定入世历练,遍走天下为漫夭寻此奇药。宗政无忧对此事至为重视,派出二煞随护,并吩咐无隐楼消息阁全力查探此药何处可得。

宫女进屋行礼,道:“娘娘,刚才奴婢在外面遇到议政殿的祥公公,听样公公说,皇上在议政殿里发了脾气,这会儿议政殿跪满了大臣,小半个时辰了,都没叫那些大人们起来。”

漫夭微愣,黛眉轻蹙,这一年来,无论遇到何事,宗政无忧就算再怎么烦恼或是生气,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他很少发脾气,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她放下手中的书简,掀开被子,拿起一旁的狐裘披上,便快步往议政殿行去。

天气寒冷,雪大风大。肃穆庄严的议政殿,鸦雀无声。

殿内,潦黑色雕有伏龙圄案的御案前,宗政无忧身着黑色龙袍,袍子上绣有五爪青龙用金丝线镶边,无比尊贵,气势威严,令人不敢逼视。他一半乌丝束起,戴了金色雕龙发冠,村得一张如仙般的面容更是俊美得不似凡人。但此刻,他容颜冷啃,凤眸眼角微挑,眼光深沉,看不出表情,薄唇紧紧抿着,坐在那里,一语都不发。

他娣望着手中新打开的又一本奏章,捏着奏章一角的修长的手指因指尖用力而泛着青白的颜色,透露出他心底隐忍不发的怒气。

几位大臣垂首跪在下面,他们屏气凝神,额头已有细密的薄汗渗出口外头冷风呼呼灌了进来,他们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殿外宫人们紧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口眼尖的奴才远远看到漫夭到来,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抬手抹了把冷汗,似是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忙叩首拜道:“奴才拜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漫夭也不等通报,径直入了殿,殿内大臣们目光一闪,忙将头低得更往下一点。

宗政无忧抬眼,冷酷而威严的眼神微微柔和了少许,他放下朱笔,合上手中的奏章,朝她伸出手,说道:“你来了。”

“恩。”她轻轻应了一声,旁若无人般走到他身边,被他拉着在他旁边坐了。两人言语动作都十分自然。在刚回江南,宗政无忧重伤未愈期间,她曾做了他处理政务的副手,因此对议政殿并不陌生,当然,她对这些跪在地上的顸固不化的老臣们也不陌生。他们时常参奏她后妃干政对帝王不瓣匕仪不周,她都是置之一笑,宗政无忧也只当不闻。

“怎么了?他们惹你生气了?”她坐下,轻轻笑着问道。

“无事。”宗政无忧抬手拂去她肩上发上还未化去的雪花,那动作轻柔自然,又道:“这般冷的天,你不在屋里暖着,跑过来做什么?!”

“我听说你这儿动了肝火,过来瞧瞧。”他们二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帝妃之间的相处,而像是一对普通夫妻那样说着最平常温暖的话语,而那平淡的语气似乎能让人听到天长地老的味道。

她笑了笑,伸手拿起被甩在御案一角的一本明黄色奏章,明显这本奏章就是引他发火的来源之一.

宗政无忧眼疾手快,一把按住那奏章,继而拉过她的手,将她冰凉的手放在手心包住,状似无事般地随口说了句:“没什么好看的。你的手总这么凉!”

漫夭怔了怔,疑惑地望了眼那本奏章,又看了看跪在下方那几位紧绷着身躯似是极为紧张的老臣,她淡淡笑道:“看来今日之事,是因我而起!各位大人,不知本宫最近又做了什么祸国殃民大逆不道之事,值得各位大人如此郑重其事?“她以自己的名义提出的一些利民新政,损伤了这些贵族的利益,被他们记恨也是理所当然,在她意料之中。让他们恨她总比恨宗政无忧要好。她虽是笑着,但那目光却是犀利无比,仿佛一眼便能洞穿人的心底。几位大臣更是低了头,不敢与她对视,唯有跪在最前方的丞相桑丘掀了眼皮看她,把心一横,就欲开口,宗政无忧凌厉的眼光激射扫来,看得桑丞相一个激灵,宗政无忧沉声道:“今日就议到这里,都退下罢。”

“遵旨,臣等告退。“几位大臣们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叩首谢恩,桑丞相临行前多看了眼漫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