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13)+番外

房子是租来的，但生活不是。

因为有追求，但对此能力有限，不够专业，也不甚了解市场，人也不够生活化，空有一堆不切实际的想法，什么改造攻略看一堆，还总爱买一些产品质量不那么合格的小灯饰企图装成ins风，实际这样的毫无用处的灯饰在生活中有很大的安全隐患，在这块儿，聂善文公司提供单独的咨询服务，根据实际情况出具改造计划书，收费不高，材料方面客户自理自选，只提供意见。这块业务很少专业的人在做，客户群体参差不齐加之不稳定，大公司根本瞧不上，小公司觉得赚不到钱，聂善文本着兴趣在做。

柯琳在公司内部管这块业务叫“为爱发电。”

也因着公司小，员工个顶个培养出来都是十项全能，发展至今，有细致且宽松的规章制度和清晰的工作流程，聂善文在没有人闯祸，没有客户闹事，业务衔接流畅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挺闲的。

柯琳是一位能顶得上两个聂善文使得优秀人才，热爱工作，但专业外的繁杂小事一应不干，聂善文干这些活，所以再闲她也不能整天翘班，得来坐班。

聂善文的梦想是有朝一日，不用她来上班，她整天搁家躺着，也能赚钱。目前短时间内实现不了，薛莳影倒是正经给过意见，“在家当全职太太。”聂善文直摆手，“还是有事干好些，如果我不上班日子会很难受。”

首先她要是不上班，婆婆肯定会整天揪着她出去交际，与其跟她不熟悉的圈子打交道，还不如跟目的性明确的客户打交道。

聂善文捧着她早上瞎拼凑出来的花束在出站口显眼处站着，她还十分有童心，穿过地下广场过来时，她还从一个新开业的金店门口蹭了只皮卡丘样子的氢气球，收了点绳攥在手里，皮卡丘在她头顶飘着，迎着出站口的人潮，她获得了不少回头率。可明明已经过了到站时间好一会儿，薛莳影还没出来。聂善文百无聊赖，点开相机拍了张自己的照片，她戴着口罩，头发盘在脑后，她举高手机，把花、气球和自己大部分都拍进框里，不修图，也不加滤镜，纯原图就发给了傅言林。照片色彩很暗，傅言林收到照片时在开会，例会没什么重要的事，他堂而皇之开小差，原图下载后把照片拖进图像处理软件里，周瀚坐在傅言林手边，傅言林一只手搭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一只手在鼠标上，敲击和点击声音很明显，底下正说话的人看着老板面无表情的样子，明明没有做错事却莫名心虚，周瀚稍微瞥了一眼傅言林的电脑屏幕，屏幕上是聂善文的照片，傅言林在修图，周瀚头非常小幅度的冲发言的那位高管摇了一下，意思是跟你没关系。周瀚心说，不仅跟你没关系，老板心情还不错，不用担心。

聂善文完全没想到傅言林那么闲，傅言林返回来的照片，给她把不相干的背景虚化了，调了整体亮度，色彩饱和度也调得分明些，他还从聂善文别的照片上把脸给她补全了，口罩去掉了，脸也精细修了，还上了个颜色十分温柔的口红色，配了字，虚头巴脑写着“独自等待。”这照片一来一回，从普通生活照立马变身媲美电影海报的成片，聂善文假装不买账，傲娇上了。

啧啧！

傅言林：怎么，聂总不满意？

聂善文：你好不务正业啊。

傅言林：不重要。不过这接人的规格我貌似还没有享受过。

聂善文手上打着字，余光抬着看远处，这会儿又有零星不多的人往出站口过来了，聂善文不太能看清人脸，只能依着走路姿势判断，在队伍的一边，她认出了薛莳影。

傅言林的估计是十分准确，薛莳影一个大箱子，一个小箱子，臂弯里也确实有几个购物袋。

聂善文挺服气的，接过她手里的箱子和购物袋，“您又搬家呢？”这阵仗。

薛莳影这人出门特别不简洁，即使就在外面过一个晚上，她都能装两套衣服，美名曰防止意外情况，能有什么意外，衣服哪有那么容易破再或者是被弄脏，装啊装的，再加上零碎的一应物品，她能严实地揣一整个箱子，十分累赘。

傅言林曾经用他那十分不着调的用在商业谈判上的“侧写”别人的方法，特别评价了薛莳影这种行为，属于安全感缺失的一种显性外在表现。

聂善文才不信这套。不过傅言林话当时没说完，聂善文的总担心车子被追尾或者她撞人，人撞她的担忧也算是安全感缺失的一种表现。

女人相对敏感细腻太多，饶是傅言林觉得十分了解的聂善文，他偶尔也担心是否给她的呵护和爱意表达不够饱满，不够让她对他或者有关她的一切彻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