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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何体统(75)

谢永儿娇笑出声,又去搭他的肩:“陛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臣妾心中十分想念圣颜,就让臣妾多看几眼吧。”

夏侯澹的声音透着虚情假意:“这么说来,朕也许久没见爱妃了。”

谢永儿咯咯轻笑,语声渐低,只偶尔传出几个露骨的字词。

夏侯澹的声音冷了下去:“爱妃,我已经说过,比起你的人,我更想得到你的心。”

谢永儿突然开始低低地啜泣。

谢永儿:“陛下真是太好了,一直由着臣妾使小性子,臣妾……臣妾真不知如何喜欢你才好……”

床榻吱呀一声。

庾晚音屏住呼吸。在她头顶,谢永儿像条蛇一般从背后缠住夏侯澹,一只手环过他的腰,朝着某处禁地伸去。

那只手被扣住了。

谢永儿喝得半醉,只当是调情,笑着想要挣脱。却没想到越是挣扎,腕上冰凉的五指扣得越紧。

“陛下,你弄痛臣妾了……啊!”谢永儿痛呼出声。

她嘶着凉气僵住不动,只觉得腕骨几乎被捏碎了。

醉意一下子散去了大半,她疑惑道:“陛下?”

夏侯澹转过身望着她。

看清他表情的那一刻,谢永儿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寒意。

一直以来,她知道夏侯澹的人设是暴君,但这男人面对她的时候,却始终表现得色令智昏,甚至还有点卑微——自己不愿让他碰,他就真的一直没有碰。

以至于她逐渐淡忘了此人的凶名。

此时此刻,她却猛然想起来了。

连带着想起的还有宫中那不知真假的流言:皇帝多年以来对妃嫔如此凶残,是因为在房事上有难言之隐。

夏侯澹的语气平静无波,她却莫名听出了森森的杀意:“爱妃,你该回去了。”

谢永儿却有必须留下的理由。

她咬咬牙,露出泫然欲泣的眼神:“陛下,你这是嫌弃臣妾了吗?”

夏侯澹:“对的。”

谢永儿:“……”

谢永儿的啜泣远去了。

黑暗地道里的庾晚音陷入了沉思。

在她的印象中,原文里谢永儿直到最后都对端王死心塌地。

难道最近夏侯澹对谢永儿做了什么事吗?

为什么她突然之间变了心?

但听她语气,却又透着一股做戏的成分……是端王派她来演戏么?

庾晚音正在胡思乱想,头顶传来轻微的动静。

她猛然间回过神来,转身就撤。

结果没爬出几步,就听见机关喀啦啦一阵转动,背后有烛光投射过来。

夏侯澹盯着前方的屁股看了几秒:“你怎么在这儿?”

庾晚音:“……”

她只觉得这辈子的老脸都丢在了这一刻,掩耳盗铃般又往黑暗中爬了几步。

庾晚音虚弱道:“饭后消食。”

夏侯澹沉默了一下,问:“爬地道消食?”

庾晚音已经自暴自弃:“对啊,有助于燃烧全身卡路里。”

身后传来夏侯澹低低的笑声。很轻,笑了两声又止住了,回音却在漆黑的甬道里连绵不绝。庾晚音愣是从中听出了一句潜台词:你那点儿偷听的小心思暴露了。

窘迫之下,她心中无端窜出一股邪火。

自己此刻像个真正的炮灰女——宫斗文里争风吃醋、脑子还不好使的那种。

夏侯澹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人走了,你出来吧。”庾晚音却总觉得那语声里还带着笑。

“算了,”她硬邦邦地回了一句,“人多眼杂,被瞧见了不好办,我还是走吧。”

“我不放人进来。”

“还是不安全,安贤不就撞见我了么?你快回去吧,万一被他发现了地道呢。”庾晚音继续往前爬。

身后投来的烛光微弱地摇曳,拖着她的影子蜿蜒向黑暗。夏侯澹没跟过来,也没再出声。她拐了个弯,光线也消失了。

庾晚音直到回到冷宫,晚膳吃到一半,才回过味儿来。

夏侯澹刚打发走谢永儿就下地道了——他原本是想过来找自己的。

她手中的筷子一顿,羞耻感顿时散了大半,有几分心软。

但这个时候再大费周章爬回去也太奇怪了,要知道反复无常是恋爱脑的最显著表现。

自己最近真的有点飘了。这脑子一共就那么点容量,要是还胡乱占用CPU,不出三天就被搞死了。

庾晚音在深刻的反思中独自过了个夜。

第二天,夏侯澹没出现。

暗卫倒是冒出来了几次,一车一车地往她的院子里倒土——他们在兢兢业业地拓宽地道,现在里头已经有半段可以供人直立行走了。

庾晚音围观了一会儿施工现场,给暗卫送了几片瓜。

暗卫:“多谢娘娘。”

庾晚音状似不经意地问:“陛下今日在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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