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18)

“先这样现场留下一小堆灰烬的案子，贵局之前可有发现先例？”

虽然不知道李宁玉为什么要这样问，苗方还是仔细思索了一下，答道：“没有，目前这是第一起。怎么，李法医之前见过类似的案子？是连环作案？”

只凭李宁玉一句话，苗方就推导出多条信息，一个老警官的必备素养。

李宁玉一手抱胸，右手搭在左手手肘上，轻轻的敲动着，显然是在思考和犹豫。

苗方也不催促。倒是顾晓梦从桌上摸过照片，低头仔细看着那处小小的灰烬，虽然在阴影下有些模糊，但是隐约可以看出，好像是一个图案？

大概只用了半分钟，李宁玉就做好决断。她来临川县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为了这件事，现在机会出现了，很可能稍纵即逝，由不得她犹豫。

“苗警官对‘祖玛犯罪集团’可有了解？”

“李法医说笑了，干我们这行的哪能不知道祖玛犯罪集团，国内最大的犯罪团伙，该犯罪团伙涉及贩d、走私、人口买卖...无恶不作，不过这个犯罪团伙不是在两年前被警方一网打尽了吗？李法医怀疑是这个团伙的余孽作案？”苗方显得很不解。

“一个人数高达千人的犯罪团伙要想一网打尽谈何容易，两年前警方不过是抓捕到了头目和里面的核心成员。”

“李法医的意思是？”

李宁玉指向照片中的一小块灰烬，“这个，就是祖玛犯罪集团案时会留下的印记。”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那一小块灰烬呈小纸鹤的形状。

祖玛犯罪集团在国内已经逍遥了多年，作案手法极其诡异，警方根本束手无策。两年前，祖玛犯罪集团被连根拔起，当时可是轰动一时。苗警官也研究过相关的报道和卷宗，可是并没有提到过这个所谓的印记一事。

李宁玉知道苗方在怀疑什么，淡淡的说道：“当初报道的时候，为了不让对方提前发现也避免不必要的恐慌，警方隐瞒了很多细节，这个标记，就是未报道的出来的信息之一。”

苗方看向李宁玉，眼里的探究不言而喻：“既然是未报道出来的信息，李法医是怎么知道的？”

“我对各类诡案重案向来极感兴趣，自然翻阅了解了不少。”

“何处了解的？”

“这个就不方便告知了。苗警官可以选择相信我，也可以选择不相信。甚至可以向上报道探究我所说的真伪，不过机会可能只有这么一次。”

苗方知道她说的机会是指什么，如果真的是祖玛集团的余孽，那这事可不小了，不仅是一起牵连甚广的重大案件，还是一个巨大的机会。苗方在心里迅速盘算起李宁玉所说的可信度。

李宁玉说完自己所要说的，安静的倚在椅子上，像是一点也不着急，等着对方做决定。

旁边的顾晓梦一直歪着头，像模像样的听着，至于心里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顾晓梦的重生是带着记忆的，来到这个新世界后，她一直都在寻找李宁玉。这一世她的父亲是房地产大亨，她有足够的资金去请私家侦探，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找了这么久这么久。哪怕她请了最好的私家侦探，动用了能动用的最大资源，也没有一点李宁玉的消息，在此之前，李宁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直觉告诉她，李宁玉之前的“消失”，一定和这个祖玛犯罪集团有关，至少他们脱不开关系。

第十一章

“这个我不能做决定，需要回去汇报给局里。李法医方便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去。”苗方回答的非常谨慎。

李宁玉点头应下。她知道这件事基本是成了，只要苗方将凶手和祖玛犯罪集团的关系上报上去，来凤县公安局就不可能袖手旁观。

苗方和杜睿招呼一声就出去收拾准备回去了，而最终临川县公安局那些人过去协助调查还在需要商定。

苗方的意思是人越少越好，毕竟现在这个还是来凤县局里的案子。

“你们的意思呢？”

金生火嗑了根雪茄，往下面看了眼问道。

顾晓梦就瞅着时机呢，马上开口抢道：“我和玉姐一起去。”

吴志国几乎与顾晓梦同时出声：“我去。”

王田香缩在椅子上，眼神在吴志国和顾晓梦身上直打转，眼里意味不明。他是不准备抢这个功的，没听见李宁玉说的吗，很可能就是两年前那个祖玛犯罪集团的余孽，祖玛犯罪集团当初折了多少刑警和重案组的人啊，要正在这个小地方卷土重来了，把他们两个县公安局的人绑一块也不够折腾的，他傻了才会想蹚这浑水。

白小年打量着几人，就属他最放松，反正怎么着也不会外派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