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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恋(47)

泰然笑,一手揽着我,啃着红薯往回走。

“我现在想起来啊,那天那个老翁很神秘呢。一个老人,怎么会在那天寒地冻的夜里孤零零地卖红薯?”

“是吗?”我笑,“你那天有注意他脚下有影子吗?”

泰然做恍然大悟状,“啊,你一提醒我就想起来了。我那时就觉得他身影飘渺。”

“少吓唬人,没准人家练了绝世轻功。”

“什么什么?凌波微步?水上飘?”

“胡扯什么啊?”我笑着拍他。

他接下我那一掌,“啊,你这招莫非是传说中的亢龙有悔?”

我大笑,忽然感觉脸上落了什么东西。

“下雪了!”

“难怪冷死人。”

“我们快回家吧。”他拉着我的手,往家的方向奔去。

(好想在这里完结了算了,笑~~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泰然小子,这一路让你太顺利了,后面我要好好折磨你!

偶要分!偶要评!偶要鲜花和掌声!!爬下去睡觉了>>>>)

第21章

父亲一日半夜腹通如绞,入院检查,发觉肝部癌症复发,且已经转移。

我几乎当场跌坐在地,双手死死拽着皮包的袋子,金属扣件嵌进ròu里都不自知。我怎么都不敢相信,明明已经把他从阎王爷那里拉回来了,怎么又让他给拖了回去?不相信拍出来的片上,那片模糊的东西可以致命。

怎么办?怎么办?我手足无措,一下子像回到三岁,做错了事,不知如何告诉大人。一个人站在家门口,慌张恐惧,泪流满面。

一直以为父母会活到七老八十,看我的孩子结婚生子。

医生见惯这种场面,安慰地拍拍我的肩,“以后你会非常辛苦,所以现在务必打起精神来。”

对!我不能这样如丧考妣地走出去。我急忙深呼吸,再呼吸,把泪水生生逼了回去。

可是出了门,看到妈妈紧张焦急地一张脸,装出来的表情还是一下子垮了下来。

妈妈顿时明白,抓住我问:“怎么办?怎么办?”

我只有安慰她,“不要紧,一切有我。我来安排。”

爸爸随即入院接受治疗。我们没有告诉他实情,但我想他绝对已经猜出了八分,不然以他讳疾忌医的个性,怎么会同意没事住院。

我到银行,把钱全部取了出来,将爸爸转到私人病房里。这些年跟着泰然,我也成了个小富婆。可是我们缺的不是钱,缺的是健康。

爸爸做完化疗出来,一脸惨白。我伸手去扶他,他张口就吐了我一身。护士和妈妈急忙扶他回病房,等我弄干净回来,他已经睡着了。

吊瓶上一个细细的管子牵到他的手臂上,我父无知无觉地躺着,面容平静。我心中顿生无限悲哀,看着亲人等死是何等痛苦。

泰修远当年也是得这病去世的。当时还是小小少年的泰然,看着父亲躺在c黄上,一寸一寸死去,又究竟是怎样的悲凉?

突然想找到他,问问。问他当初是不是也这么彷徨,是不是这么焦躁。问问他那时有没有独自哭过。

我理所当然地搬回家里住,打理一切事务,妈妈只需要做饭就好。但她总是要哭,我得不停劝她,口干舌燥。爸爸则很沉默,不和他说话,他便一句也不说。

病房楼下一株腊梅开了花,一树鹅黄,芳香扑鼻。爸爸站在树下,一看就是半晌。

我说:“要不折一枝回去cha花瓶里吧?”

爸爸摆摆手,“我是想着,你刚出生那时,这株树还不到一人高。那年大雪,差点冻死它。”

病痛让他悲天悯人。

我站在他旁边,看他一头花白的头发,心如刀绞。他辛苦这么一辈子,才享了几天福,这就要走了。我情不自禁依偎过去,从背后搂着他,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儿时,我一旦这样做,不论求他任何事,他都一定会答应我。

“爸,”我说。“我们进屋吧,我给你染头发。”

爸爸笑,“你小时候最爱给我拔白发,越拔越多。然后问我,爸爸,等头发全白了,是不是要死了?”

我汗颜,急忙道:“我顽劣愚笨,童言无忌!”

妈妈从楼上探出头来,“大冷天的,有什么话不可以回来说?”

我忙扶着爸爸上楼去。

下午我抽空回了趟自己的公寓。走了这些天,这才发现有扇窗子没关,融化的雪水从窗台上流下,在墙上留下一道道黑渍子。靠窗的一盆吊兰也给冻得半死。我呆呆站在客厅中央,触眼皆是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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