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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卷帘海棠红(59)

到底是说了。

一时间我又激动,又后悔,又担忧害怕,捧着茶杯浑身发抖。

嘉月问我国师如何,湖光山色如何,我乱七八糟说一统,都不知道自己答的是什么。

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一幕,我对着封峥说喜欢那一段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反复回放,我越回想越冒冷汗。

居然还真说了!

我擦了一把冷汗,仰头把杯子里的茶咕嘟咕嘟全喝了。

嘉月怪同情地看着我,“那国师真的如此美貌聪慧?看你这样,我也顿时觉得压力大了不少。也不知道将来如何应对呀。”

我只好傻笑。

心不在焉地回了院子,还没来得及休息,又被夏荷她们缠着问东问西。我想她们来了这北辽,平日里连院子都不能出,也怪可怜的,便耐着性子把下午的出游仔细描绘了一番。

糙儿推门进来,面带困惑地说:“郡主,封大人在院外求见……这么晚了……”

“我出去见他!”我唰地站了起来,又忙克制住激动的声音,“咳,去见一见……”

我披上外衣走了出去。院门外,封峥穿着一身浅青色常服,披星戴月地站在那里,就像一副画一样。

我走出去,和他大眼瞪小眼,两个人都没说话。

周围的人都自动散了干净,留我们俩站在那里发呆。

过了半晌,我觉得这样实在是太傻了,才扭扭捏捏地开口:“很晚了呢……”

“哦。”封峥似乎才回过神来,“我有点事和你说。”

“什么事?”难道是想通了我傍晚说的话了

结果听封峥干巴巴地说:“国师又请我去赏画,我不得不去。”

我僵了一下,哦了一声,忍不住把手握成拳头,然后又赶紧松开,免得一不小心真的挥了过去。

封峥挺无辜地看着我,说:“我想你挺不高兴我去见她的,于是觉得来和你说一声为好。”

我啼笑皆非,“莫非我说了不高兴,你就不去见她了?”

“当然还是要去的。”封峥一本正经地回答,“这是职责所在。”

我差点吐血,苦笑道:“我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一个呆子?”

封峥听了,紧抿着唇,似有不满,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有瞪着我。他眼睛真漂亮,像两块黑玉石。

我忽然觉得自己真是白痴,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就就跑回院子里。

封峥在我身后轻微地叫了一声:“阿雨。”

我站住了,侧着脑袋看他。

夜里,四周都静悄悄的,我竖着耳朵听他说话。

封峥的声音轻得就想叹息似的,“不要喜欢我……”

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月凉如水,如冰霜一样笼罩着我。我哆嗦着,打了一个喷嚏。

“郡主?”夏荷她们终于出来寻我,“怎么一个人站这里?封大人走了?”

“走了。”我苦笑。

命中注定不是我的,就怎么也留不住。

“手怎么这么冰呀?”夏荷低呼了一声,忙拉着我进屋去了。

第41章

虽然睡前灌了一碗热姜汤,可是次日起来,还是头晕脑胀、四肢酸疼,不用请大夫,我就知道自己这是着凉了。

话本小说或是戏曲里总是这么写,才子佳人失了恋情,总是要伤心重病,对着白海棠吐血。我算不得什么佳人,可是恋情落空了,也照例生了病,可见上天并不因为我特立独行而有所偏颇。

伤风这病要过人,我便省去了给嘉月请安,成日呆在屋子里。情绪低落,又没有什么可消遣的,只好看着夏荷她们绣荷包、打珞子,再拿来逗小金玩。

后来糙儿来报:“封大人听说郡主病了,亲自送了点药材过来。”

我手一抖,绣球落到地毯上,小金扑过去,追着球儿跑走了。

我借口有病在身,叫糙儿去把封峥打发了,自己却做贼似的趴在窗户后面偷偷看。

封峥大概从赴宴回来,还穿着一身官服,英武挺拔。糙儿同他说了几句,他的眉头立刻就皱成了一个川字。

我暗骂:这个时候过来充什么好人?

正嘀咕着,只见夏庭秋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出现在了院门口,像是要过来拜年似的。

封峥见了夏庭秋,明显愣了一下。我隔太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见两人拱手交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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