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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卷帘海棠红(78)

这天晚上在一个小绿洲扎营的时候,我摸到了封峥身边。

封峥低头看那份证明我们身份的通关文牒,见我来了,说:“到时候进了城,怕是还要让马老汉他们知道我们的身份。”

“他们帮了我们大忙,应该赏赐才是。”

封峥笑道:“我们之中,你身份最为贵重,该你赏赐的。”

“那我要好好想想,赏什么才好了。”我笑了笑,“不如把你赏给他们如何?”

“说什么呢?”封峥扫了我一眼。

我酸溜溜道:“谁叫某人生得玉树临风,别人都想他去做女婿呀。”

封峥愕然,讪讪道:“也许人家是随口说说的。”

“嫁妆都开出来了。你要是肯做上门女婿,人家就把家传的药铺拱手相送呢。到时候娇妻在怀,嫁妆在手,风风光光地回家见你老子去。”

“谁要成亲?”夏庭秋不知道从哪里蹿了过来,凑在一起。

我把下巴冲封峥扬了一下,“人家想招女婿,还不知道封哥哥肯不肯呢。”

“啊呀!”夏庭秋拍手,“为什么都没人来招我?”

我嗤笑,“瞧你这一脸桃花风流样,看着就是靠不住的。谁家敢把女儿嫁给你呀!”

“有你这么说兄长的?”夏庭秋敲了敲我的头,转身走了。

我问封峥:“怎么样?你愿意吗?”

封峥把文牒收进怀里,一眼望到我眼睛里,反问:“你愿意我娶别人吗?”

我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直到封峥起身走远了,我还呆呆坐在那里,满眼全是他刚才回眸一望,温润平和,不带一丝波纹。

我们跟着商队走了三天,渐渐可见戈壁岩石了,再走了两日,绿地越来越多,偶尔见到沙枣林和农舍。现在已是初夏,来时树上的花已经变成了累累的果实,阳光照在脸上,一片温热。

最后那日,我们终于可以歇息在一家客栈里了。

晚上我痛快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坐在窗边晾头发。

门上响了两声,庆王问:“能进来吗?”

我挽起了半干的头发,披了外衣去开门。

门一开,庆王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套牙白绸衫,腰系玉带,头戴金冠,俨然已经恢复了他本来的翩翩王孙公子的模样。他容貌极其俊美,这么一打扮,浑身上下闪着金光,逼得人都快张不开眼。

我关上门,问:“有什么事吗?”

庆王盯着我瞧了瞧,笑着说:“郡主这般模样,真当得起‘花容月貌’四个字。”

我翻了个白眼,“你饭后闲得无聊,专门跑过来调戏我的?”

庆王踱到窗边,往外望了一眼,十分难得地一本正经到:“我今晚就要走了。这次是过来和你道别的。”

我微微一怔。也是,他本和我们不同路,现在出了沙漠了,分道扬镳也是应该的。

“这就走了?”

庆王点头“接我的人已经来了。”

“封峥他们知道了?”

“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好客套道:“那祝你一路顺风。以后若有机会来京城,我请你吃饭。”

庆王听了,笑了笑,一双眼睛波光流转,盯了我好一阵,才说:“小王这就走了。郡主你……你可别忘了我。”

我被他这句话激得又是一身鸡皮疙瘩。庆王已是抽身一跃,跳在了窗棂上。

我还以为他会就此翻窗而去,没想他又停住了,手扶着窗子,转回头来。

我正想问他是不是怕高,他忽然开口,风马牛不相及地冒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我心想大家同甘共苦半个月,你连我叫啥都不知道,还有脸问。不过还是老实说:“我叫陆棠雨。”

庆王微微一笑,说:“我叫迦夜。”

迦叶?拈花一笑的那个?

我正想问个清楚,庆王已经身影一闪,不见了。我冲到窗边,只见外面一片茫茫夜色,哪里还见他的身影?没想此人身手如此之高,真令人惊叹叫绝。

然后我就听到楼下店小二的声音传上来:“客官,您这是扭到脚了?”

我探头朝下看,就见庆王殿下一拐一拐地站起来。旁边有几个黑衣人迅速围了过来,把他扶住。他赶紧摆了摆手,那几名手下训练有素地退到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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