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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尽桃花(19)+番外

谢太傅消了一点气,白天里给我冲撞时丢的面子又捡回来了些。他老人家板着脸说:“你虽然病了很久,但是也不小了。既然现在你病好了,今天又发生这样的事,谢家有些事还是让你稍微知道一点的好。”

哦?什么?前朝余孽?武林密探?还是谢太傅您老也为国家安全局工作?

谢太傅说:“谢家每代,都有女子与皇室连姻。到我这辈,本来是计划送你三姐进宫的。”

原来是这事。

“慧空大师向来口无虚言,今日所说,将来必会灵验。”

开什么玩笑!我忙说:“爹,凡事都没有个必定。您瞧我这副模样,换谁都不会是我做皇后啊。要是我都能做皇后,这皇帝还不指是什么德行呢!”

谢太傅应该是个死忠的保皇党,一听我这么说,血压噌地又高了上去:“能入宫伺候皇上,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休要胡言乱语,给谢家惹来祸事!”

几辈子?

我倒是做了八辈子的尼姑,潜心向佛得很,可是佛祖却把我丢到这么一个烂摊子里。还皇后?等我原来的身体修补好,拍拍屁股就走人,那个皇宫,爱谁谁入去。

谢夫人叮嘱我:“关系到谢家百来口人,今日佛堂里的事,以后谁也不能告诉。还有,从明天起,我叫宋先生给你单独授课,下午学声乐女工……”

晴天一个霹雳打在我的头顶,谢昭珂的遭遇落在了我的头上?我感觉自己就像被狂喂饲料等待屠宰的猪,痛苦的吸收之后就是必然死亡的命运。

我将五官皱做一堆,膝行过去抱住谢夫人的大腿,惨呼道:“娘,我可不可以不学啊?”

谢夫人说:“不可以!”

我说:“我能断文识字,诗也能做几首,会洋文,数理化稍好,还精……略通歧黄。我已经不需要再学什么了!”

谢夫人问:“你会刺绣烹饪,歌舞琴棋吗?”

我不屑:“每个女人都会,我再会有什么意思?”

谢夫人却很有哲学:“男人都图一时新鲜,久了就腻了。还是传统贤惠稳妥些。”

谢太傅不自在地咳了一下。我暗地里好笑。

后来我又被叮嘱了几句才给放了出来。云香在院子外面等着我,我一边向她发着牢骚,一边走回自己的院子。

云香忽然拉了拉我的袖子。我闭上嘴,顺着她的手看去。

院子墙头上,蹲着一个孤独的身影,惨淡的月光把他的背影拖得老长,他就像一只沧桑的大雕,狠狠地面对着人生中的这次寒冷。

我手脚并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也爬了上去,在他身边坐下。

墙外就是条小巷子,白日里会有一些无证摆摊的商贩在卖一些瓜果鞋袜什么的,围墙也不高,以前没有挨偷,那是谢家运气好。现在很晚了,到处静悄悄的,更衬得身边人的孤苦可怜。

我开口打破安静:“二哥,你是不是在想着翡华姐?”

谢昭瑛神情肃穆,却是没有一点悲春伤秋的愁情,反有一种不耐隐忍宝剑跳鞘的迫切,像是一只对着猎物准备一扑的狼。这时候的他全没了往日的轻浮散漫,一直很萎靡的形象突然之间高大起来。

我想,能被秦翡华这样的女子爱上的,应该也不是什么纨绔子弟。谢昭瑛就由二流男配这么摇身一变成了苦大仇深忍rǔ负重的铁血男主,造化还真是弄人。

正感慨着,谢昭瑛忽然拍了一下我的肩。我以为他要发表慷慨激昂的爱情宣言,结果他满脸兴奋地指着远处墙角阴影里一团身影道:“看,有小鸳鸯在偷情呢!”

我无语凝咽。

歌尽桃花第一卷深庭篇第7章悬壶济世

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春节,算是热热闹闹又平平安安地过去了。

因为憨吃傻睡,我又长了几斤ròu,谢昭华的这张小脸也终于圆润了起来,皮肤也白了些,整个人焕发出健康生机。

谢昭瑛还欣慰地摸着我的头夸:“小华长高了啊。”

我亦拍了拍他的手臂:“二哥也长壮实了。”

平手。

还有一件好玩的事,就是下雪了。

我生长的地方偏南,冬天即使下雪,落在地上没多久就化成了水。可是东齐京都要靠北,腊月里一场鹅毛大雪,整个世界顿时银妆素裹,美丽壮观动人心魄。

于是别的女眷呆在屋子里烤火搓麻的时候,我则和谢灵娟等几位小朋友在院子里堆雪人堆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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