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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尽桃花(47)+番外

下人回来,脸色苍白:“四小姐房里没人。”

谢太傅跺脚:“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找啊!”

管家问:“那这些人?”

谢太傅大骂:“没钱!缺钱向财神要去!”

家丁出来赶人。我们俩便随着人群散去。

离这最近的是东城门,最远是西城门,我带着云香走的是九流百姓和棺材进出用的南城门。反正我是沐浴着党的关怀,接受着马克思主义教育,学习着科学知识长大的新的一代人,我可以选择性地不迷信。

顺利出了城,我们买了两匹驴子。

云香问:“小姐,接下来我们去哪?”

我说:“去你家那个村子。”

云香不安:“万一老爷想到了,派人来怎么办?”

我说:“又不住你家里。你们村子外有庙吗?”

云香说:“有个破庙,不过我小时候就没香火了,现在也不知道拆了没。”

我笑。破庙?再好不过。这种地方,除了用来邂逅落魄书生或者江湖人士,还是可以用来遮风蔽雨的。

我们很快就到了那个名叫口子村的地方。不知道这里百姓酿不酿酒,也许可以起名叫口子酒,名扬南北,远销海外……

庙还在,就是果真很破,但是破得恰倒好处。既能漏光漏雨增加野外气氛,又有一方整齐地可以供人暂歇。

我留在庙里,而云香打算回村子弄点吃的。她说村东马家烧鹅不错,我决定边吃烧鹅边等谢昭瑛。

云香去了大概十多分钟,天色开始变了。几阵南风吹来厚厚乌云,我正叫不妙,天上一道响雷滚过,大雨滂沱。

庙子开始漏水,滴滴答答,却并不像首歌。我尴尬可怜地躲在里面,脱了男装搭在身上,这下真成了难民。云香想必也是被雨耽搁在了村子里,我肚子饿得直叫,也只有死心等雨停,一边使劲咒骂那该死的谢昭瑛怎么还不现身。

大雨哗哗声中,我听到外面传来人声。

男人焦急道:“前面有间庙!公子坚持一下,我们就到了!”

杂乱的脚步声和马蹄声传来,然后几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半扶半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人进来,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在干的地方。

那些男子身手敏捷,训练有素,像中南海保镖或者美国特工。仔细安置好那个昏迷的男子后,分散开来,两个站在庙门口,其余的守住几个角落。个个双目炯炯有神,仿佛自带红外线夜视功能,把庙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放大扫描过一遍,然后透视进雨里。为首的大叔在进门的时候打量过我一眼,大概看出我的无害,我就在他们眼里渐渐淡薄如空气了。

头顶又是一个响雷滚过。一直昏迷着的男人忽然呻吟了一声。

大叔忙过去:“公子?”

年轻男人面色蜡黄,嘴唇乌紫,表情痛苦。大叔拿来水壶,喂了那位公子几口水,然后问同僚:“老葛他们还没消息?”

被问到的人摇头:“这里路口多,又下这么大的雨,他们一时恐怕找不到。”

他们说话带点口音,只是我听不出是哪个地方的。

年轻男子躺在地上要死不活地咳了几声,一丝乌血从嘴角溢了出来。他虽然穿着上等的绸缎衣服,可是破了好几个口子,露出白皙的胳膊,我看到他皮肤上有一块一块的红斑,拇指般大。

我记得我好像在张秋阳的书上看到过这症状。

“千秋红?”

众人都望了过来,我忙捂上嘴。大叔两眼放光,又是戒备又是兴奋地说:“你认识这毒?”

我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大叔的身影像蒙太奇片段一样一闪而至,抓住我的手:“姑娘可会医治?”

我缺心眼地又点了点头。

大叔一把将我拉过去:“快请给我家公子看看。”

我给他拽着扑通一声跪在那个年轻人身旁,倒像是来哭丧的客人。他们人多势众,又有武器,我赶紧给这位公子把脉。

检查完了,说:“确实是千秋红,还有点内伤。”

千秋红是热性毒,中毒者外热内冷,有点类似油炸冰淇淋,只是不甜美,反而极其痛苦。那年轻男子容貌普通,眉头紧锁,冷汗潺潺,显然被折磨得厉害。

我说:“解药好配,只是要施针。”

大叔一脸剽悍,哼哼:“你可得确定能救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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