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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第三种绝色(15)

作者: 天在水 阅读记录

简清看着她,回忆了会儿搁心底沾了灰的医学生誓言和希波克拉底誓言,淡淡哦了一声,上半身前倾,靠近,唇瓣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垂:“鹿同学,我没有良心。”

说完,朝她耳朵轻轻吹了一口热气。

热气拂在耳廓上,又痒又酥,激得鹿饮溪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捂住耳朵踉跄后退一步,差点摔倒在地。

瞪了一眼沙发上的女人。

女人云淡风轻若无其事,继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看也不看她。

胸口砰砰跳,耳朵烫得快冒烟,鹿饮溪红着脸捂住耳朵,用力揉了揉。

有病。

要勾引人要撩拨人也得看清对象。

她又不是男的,朝她耳朵吹气算什么?

在心底骂骂咧咧几句,鹿饮溪后知后觉想起来——

金主和金丝雀。

呸,败类!

鹿饮溪不再理会简清,自己委委屈屈地去扒拉药箱。

热气钻进耳朵的酥麻感久久不散,鹿饮溪一边感受耳朵灼热的烫意,一边忍不住猜想那个冰块是男女通吃,还是只喜欢女的。

关心她做什么?谁要管她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脑海倏地冒出另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声音,鹿饮溪晃了晃脑袋,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专心扒拉药箱,想找几片布洛芬止痛。

药箱很大,分门别类放了不同的药物和一次性医疗器械。

鹿饮溪翻着翻着,忽然在药箱翻出了好几盒盐酸吗啡片,还发现许多七氟烷。

吗啡用于缓解癌症患者的癌痛和急性的剧烈疼痛,七氟烷是麻醉科常用的全身麻醉药,微小剂量就能把人放倒。

这两种药物具有强烈成瘾性,滥用会造成依赖,过量会引起死亡。

书中,后期的简清利用精麻药品,杀害了不少人,最后自己也吞咽注射了大量药物,躺在雪地中,静默地等待生命结束。

简清见鹿饮溪扒拉半天,只抓出几盒精麻药,走过去,拿走她手里的药放一边。

鹿饮溪疼出了一脑门薄汗,柔软的发丝贴在耳际,可怜兮兮的。

简清盯着她看了几秒,伸手拂开她的发丝,拿过一个电子测温仪,对着她额头“嘀”了一下。

额温36.8℃,没发热。

“张嘴。”

下巴被捏住,这回不是调戏,鹿饮溪没挣扎,顺从地张开嘴:“啊——”

冰凉的手指在她下颌触摸、按压,感受淋巴结的大小,她皱了皱眉,忍住痛意。

看过也摸过,简清问:“疼痛程度从0到10,你选个数字描述?”

数字分级法是疼痛量化评估常用的方法,从0到10依次递增。

鹿饮溪瘪嘴:“6,好痛。”

4~6算中度疼痛,肿瘤科有不少7~10的重度疼痛患者,简清见惯不惯,一脸冷漠,问:“有什么胃肠道疾病和药物过敏史?”

除了对症下药,还必须考虑到药物可能带来的毒副作用,有些药对胃黏膜刺激大,有些人对某些药过敏,有些药物不能联合使用。

鹿饮溪回忆了会儿这具躯体的记忆,摇摇头:“都没有……最近也没有服用过其他药物。”

简清翻出阿莫西林和甲硝唑递给她:“盐水漱口,各吃两片,一日三次,饭后服用,饮食清淡,不要喝酒,布洛芬你自己看情况服用。”

说完,随手挤了些免洗消毒凝胶揉搓,转身打算继续去赶论文。

鹿饮溪拉住她的衣角,不放她走。

衣角被扯住,简清停下脚步,看向鹿饮溪,微微挑了挑眉。

鹿饮溪垂下眼帘,没说话。

白底黑字幻化成一帧帧影像,脑海不断浮现简清躺在雪地中,等待死亡的画面。

她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疼得没有精力多加思考,踌躇半晌,还是开了口:“药是救人的,你不要用它做坏事,好不好?”

药是治病救人的。

不要用它结束别人的生命。

不要用它,结束自己的生命。

简清看着鹿饮溪,不明白这小孩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奇怪的话。

她看向药箱里的吗啡和七氟烷,无声思考片刻,问:“我能做什么坏事,吸.毒么?”

她在门急诊的时候,确实会遇到一些毒瘾发作的不法分子,谎称癌症晚期、身体剧痛,骗取注射吗啡。

鹿饮溪不回答,只是攥紧她的衣角,颇有些得不到承诺誓不罢休的架势。

简清被闹得有些没脾气。

“好,我不会做坏事。”依旧有些冷淡的口吻,却多了一丝哄小孩似的无奈,“去吃药,待会儿去医院。”

得到了承诺,鹿饮溪松开她的衣角,捂住脸颊,问:“去医院做什么,不是说下午让我休息吗?”

简清乜她一眼,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拍片,拔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