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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遇皎月(47)+番外

穿戴整齐,我趴在阳台上,望着远方想,案子完了也就完了。我失去的那一年多的记忆,还有那张无头无尾的纸条,依然没有头绪。那个人也再也没有讯息。

其实找不回记忆,对我也没多大影响。

可我跟邬遇,现在算什么呢?

他对我,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是对我依然有自船上第一天伊始的好感,还只是因为我俩同命相连,所以颇为照顾?毕竟他看到路上一个被抢的孩子,看到那么自私的朱家人受难,都会拼命去救。

当初我觉得颇为自私自我的凤凰男,现在被命运磨练成了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我把脸埋在手臂里,还有,我要喜欢上一个汽车修理工吗?虽然他提着扳手穿着背心身上还有机油味的样子,帅得要死。可他现在走了这样一条人生的路,我跟他今后如果好了,生活习惯、长久常处啥的,不知道和不和谐。

……我到底在想什么?

从手臂的fèng隙里,我望见小区外,层层楼宇中,是他们修理店所在的那条街。甚至可以看见他们的蓝色屋顶。我趴在那儿,望了一会儿又一会儿。直至手机铃声响起。

壮鱼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淡定:“推言之神,恭喜破案。”

我说:“切,小意思。”

壮鱼说:“我真没想到,你们能玩那么大,直入狼窟,手擒变态弟弟。靠,人性啊人性,现实比你书中写的人性更残忍。”

“是啊。”我说,“从二十五年前,朱父故意消极寻找被拐卖的蠢儿子开始。其实儿子哪里是蠢,只是语言和沟通能力发育得慢一些,你要知道如果是自闭症,智力甚至可能比普通人更高。这爱恨之果啊,就种下了。”

第59章 谭皎九(2)

我接着说道:“朱仲昀接受过盗窃集团的地狱训练,也流浪过,逃亡过。但是他一直想找回家。直至十岁时,朱父躲瘟疫似地躲着这个可能是自己三子的流浪儿。从此之后,他活着的目的,就变成了复仇。在小时候发育迟缓的表面下,他其实很聪明,也很自我。他闯出了自己的一番事业,然后以一个金龟婿的身份回来,和自己的妹妹订婚。而许子枫原来却是个正常人,在盗窃集团和长期乞讨生涯里,因为被殴打,损伤了智力。他或许是言远最好的朋友和伙伴,而言远也利用朋友,导演了一出让朱家人魂飞魄散的戏——这远比他直接杀掉他们,解气多了。他让当年的拐卖案重演,让自己的父兄面临选择,让他们直面自己灵魂的卑劣。最后,他迫不得已,自己上场,在从警局回家后,就下药令他们全部昏迷,然后囚禁折磨,准备一个个杀死。如果不是我们和沈时雁赶到,他这报仇之旅,也算是圆满了。”

壮鱼一直安静听着,叹了口气说:“好极致的BT。”

我如实相告:“那言远这个BT程度,远远还算不上极致。要我发点更劲爆资料给你吗?”

壮鱼斩钉截铁:“不要!”

说来有趣,我俩虽为基友,可在写作一事上,却是南辕北辙。我一听到那些科幻概念就头痛要跳脚,而她天不怕地不怕,牛鬼蛇神都不怕,却偏偏怕那些血淋淋的案件。看一点就会吓得睡不着觉。

所以我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晚上一起吃饭?”她说,“让我安抚一下你那劫后余生的颤抖灵魂?”

我刚想说好,突然间手机“滴”一声进了短信。神差鬼使的,我有了某种预感,说:“等一下,你别挂。”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是邬遇发来的:

“醒了吗?找时间再聊聊,理一下头绪。”

我果断拿起电话:“鱼,我晚上有事,改天啊。”

壮鱼轻笑了一下:“大忙人,最近又不写书,又是宅女没朋友,你有什么事?”

我淡淡地说:“你这种黄毛丫头,是不会懂的。”

“去见修理工?”她问。

我心中涌起淡淡的喜意:“嗯。”

“啧……”她说,“是不是快被拿下了,我瞧他看你的眼神,就跟狼看着小羊羔似的。男人啊,就得多吊吊他胃口,你的御姐心呢?”

我静了静,压抑住心中淡淡的喜悦,淡淡地问:“你注意他的眼神了?真的像狼想把我吃下去?”

壮鱼:“我靠!老子不想再听你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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