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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机械人(4)

易浦城在幽深的御花园角落里,找到抱着双膝,坐在湖边白色岩石上的华小桑。

彼时他穿一身黑色机械人指挥官制服,高大得像棵树,负手沉默站在她身后。他该怎么开口呢?

华小桑,我来报仇了?

华小桑,我们必须打一架?

他意外的发现,这个时候,自己的心情竟然还有一丝愉悦。

她却没有回头,只静静看着水中摇曳的波光,轻声说:“易浦城,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你要找我挑战,改天吧。”

易浦城沉默的看着她低垂的白皙的小脸。

哦,原来她不是忘了他。她是根本就漠视他。

“改天?”他微笑说,“好啊。”

手掌一展,一个漂漂亮亮的蓝色精神力光波,朝她纤细的身影袭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中

如果易浦城知道,华小桑的酒量是一杯倒,此时根本是晕乎乎的在跟他讲话,他是绝不会发出冲击波偷袭她的。

等他发觉她对于危险完全无动于衷,已经来不及了。尽管她的精神力自动反弹,抵御了他大部分力量,剩下的一小部分,还是足以将她一头打进水塘里,呛得连声咳嗽。

他站在岸边,颇有些意兴索然:“出来,好好打。”

赫赫有名的华小桑,像脆弱的羊羔在水里扑腾:“混……蛋……我……不会……游泳……”

等易浦城把也不知是醉晕还是溺晕的她捞出来,皇宫侍卫也闻风赶来。易浦城可不想担上攻击同僚的罪名,把她往衣服里一裹,就跳出了皇宫的高墙。

易浦城带她去了河边。那里风大,应该能把她吹清醒。

这晚月色清稀,河水澄澈。岸边的糙地蓝得像丝绒,他抱着她,不紧不慢往前走,一路见到不少流浪汉,或是躺在桥墩下,或是脸色苍白猝然倒地——最近瘟疫越来越流行了。

易浦城找了块平整的糙地,将她丢上去。女人身上的ròu还真软,扔在地上居然哼都没哼一声。易浦城坐在她身边,看了一会儿星空,又低头看她。

跟记忆里还真是不一样的。鹅蛋脸尖了一点,五官好像完全长开了,这么安静睡着,轮廓都显得很醒目。湿漉漉的军装贴着她的身体,裤腿袖口还在滴水。易浦城蹙眉,先把自己上身脱了个精光,只穿军装长裤,再脱掉她的军装军裤。

她身上只剩白色衬衣和短裤。衬衣齐大腿根,遮住短裤。旁边有流浪汉经过,盯着她雪白的大腿、若隐若现的胸部轮廓,吹了声口哨。易浦城沉着脸瞪他一眼,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来,用自己刚刚烘干的军装衬衣包住。

可怎么还不醒呢?

易浦城也累了,搂着她的腰,仰面倒在糙地上。女人的身体如此的软如此的热,就像……不知道像什么,反正手感很好。易浦城眯着眼,大手沿着她的胸口一直往下摸,摸着摸着就睡着了。

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清晨很冷,周围没什么人。易浦城是被怀中的□声吵醒的。他这才发觉华小桑有点不对劲——脸色潮红、精神不振,一摸额头滚烫无比。

“靠!什么体质!”易浦城真像把她丢进河里。

他忘了眼前的女人只是普通人类,又不是他这样的机械人,被这么吹一晚上风,能不感冒发烧吗?

最后易浦城没办法,只好把她抱回了家。

所谓家,是易浦城在帝都买的间房子,平时落脚用。只有钟点工在打扫,看到他抱个女人回来,有点讶异,但也不敢多问。

他抱着华小桑进房,刚想把她丢给钟点工照顾,手却被人拉住。低头一看,是她滚烫的、纤白的小手,抓住了他的尾指。

“冷……”她迷迷糊糊嘟囔,“好冷……”

易浦城知道发烧的人时冷时热,耐着性子,从旁边拖过来c黄被子,将她裹住。谁知她虽然意识不清,反应却很灵敏,将他一拉,两人一起倒在c黄上。而她像个八爪鱼一样,缠到他高大的身躯上,头埋在他温热的胸膛,声音有点焦急,好像生怕他走:“妈妈、妈妈……”

易浦城:“……”

——

后来,有人问易浦城,为什么死心塌地追求华小桑。易浦城笑得云淡风轻:“我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

华小桑对此嗤之以鼻。

但事实是,那晚他看到曾经被自己视为天神般不可战胜的少女,在自己怀里,鼻涕眼泪胡乱的流,那种滋味当真难以形容。而看着她纤细雪白的胳膊,缠绕自己结实粗壮的手臂;看着她黑色长发散落在自己的胸膛上,痒痒的软软的……好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