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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直女与男仆(6)

按照帝国人的说法,帝国语是宇宙中最美的语言,每个字音形意一体,无需变幻时态,是高贵而简洁的三维语言,比联邦语那种拼音组合、不断变换时态才能表达完整意思的二维语言先进的多。

用帝国语写千字精简凝练,同样内容用联邦语书写则需上万言才能记录清楚。这就意味着如果用同样大小的载体,用帝国语写成的文献比用联邦语能存储更多更丰富的内容。而语言正是文明传承的基础,传承传递就需要存储。帝国语能将有限资源更高效地利用,这正是帝国自我宣扬其文明先进优势的体现。

除了语言上需要借助翻译器,安若凡对帝国那套等级制度的理解也是只知皮毛。平素她只研究科学技术层面的问题,更偏生化理工类,在那些学术领域里帝国相关的参考资料中,能涉及奴隶的从来都是少之又少。

而那帮社会学家应该更了解奴隶这个阶层,他们日常在各种媒体上用奴隶制说事,嘲讽帝国的残暴制度,衬托联邦的先进和平等。

其实联邦也有贫民,穷困潦倒流离失所,想用自由换温饱都没有门路。

莱昂在语言方面的天赋超过安若凡,不用翻译器就能与帝国人进行日常对话。但他怀着戒备看着皇家护卫队队长于阔,保持沉默,并不多问。

于阔见莱昂不为所动,只能继续训斥奉安:“莫非你也学那个奴隶一样恃宠而骄、不遵守规矩,想尝尝电鞭的滋味么?”

奉安单膝点地,行礼后解释道:“那奴隶并非故意炫耀武技打死了昂贵的礼物,而是事出紧急。至少现在那礼物外观没有破损,比木仓械或重.武器毁灭能留下更多研究价值。”

“奉安,你是二阶侍从又是平民,如果犯了同样的错误,我会看在你往日的功劳请示二皇子减免你的刑责。但是你也清楚,为了捕获那头活着的星虎消耗的成本买一万个奴隶都够了,让那一个奴隶随便就打死了,根本不是钱的事情。现在联邦的人对我们产生了不好的误会,以为我们送礼没诚意,你说二皇子殿下能不生气么?若非殿下授意首肯,我也不会动电鞭这种酷刑。”

奉安微微抬头满面愁容,小心劝道:“离浅出身卑微,犯错挨罚理所当然,只是电鞭……十几下就曾出过人命。殿下一定不希望这个漂亮的玩物尚未发挥最大的价值,这么快就死了吧。”

“漂亮的玩物”,这是形容男人的正常词汇么?翻译器的程序是不是该矫正了。安若凡吐槽翻译器的设计团队,用词太不正经。无奈现在不用就完全听不懂那些帝国人在嘀咕什么。如果理解没错,那些人居然是想要用电鞭刑责离浅么,理由是他打死了星虎救了大家?这未免太荒唐太有失公平了。

可是在帝国,死个奴隶或许不如死一条宠物狗能让贵族老爷们牵肠挂肚。二阶侍从长奉安看起来是个有良心的,主动为离浅求情。

等等,安若凡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只看表面。政治上那些阴谋圈套往往就藏在这种看似普通的小事情里。

她忽然有点后悔对莱昂提出了那个要求,离浅是有其特殊吸引力似乎适合被研究,但若附带什么阴谋的情况下,她怕是吃不消的。

奉安锲而不舍的说恳求道:“请大人宽限几日陆续行刑,一天三五鞭,总比这一次都执行会好过一些。离浅容貌上佳,后续若是联邦的官员对他感兴趣,活的总比死的会伺候人。”

莱昂听到这句,差点将刚喝的一口酒喷出来,咳了几声,忍不住用帝国语问道:“你们说的……是,是什么意思?”

“哦,莱昂大人的帝国语发音很标准,想必能听懂我们刚才的交谈。我们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于阔礼尚往来,用标准的联邦语朗声解释道,“本次随访问团而来的侍从之中,不乏一些年轻貌美的。如果能入得联邦诸位官员的眼,双方自愿的情况下,我们并不干涉他们进行更亲密的交流。至于那些奴隶,诸位大人看上哪一个,只需其主人同意,或租借或购买都可以谈。”

此前怀疑翻译器有问题的安若凡,听到于阔用联邦语清晰表达的意思,心狂跳不止,撇下手头的酒杯和糕点盘子,大步走到了莱昂身边,低声问他:“莱昂,你说我要不要试试刚才那个想法?”

话问出口,安若凡又觉得莱昂不太可能同意,安全风险太高了。从星虎被打死开始,隐隐就流露着阴谋的味道……

谁料莱昂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竟然一反常态的笑道:“真的么?恰好我国首席科学官安教授刚才提起,那个叫离浅的侍从是她喜欢的类型,她还问我打听能否从中协调,看看将那个玩物租借一阵子,等腻了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