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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曾照江东寒(75)+番外

林放面对墙上的行军地图,背手而立。

即使他手无缚鸡之力,淡淡的站在那里不出声,清冽气质却依然充满无声的威严。

众将都只是望着他的背影不说话,却不敢催促。

忽然,他皱眉,指向地图上,沔阳城以南沔水上游某处:“此处何人把守?”

一名将领答道:“回明威将军,那里是凤樟镇,我军麾下有千人驻守凤樟堤,若有任何异动,即刻会有示警,将军不必担心。”

林放的眉才舒展开,又回头对高将军道道:“高将军,杜增不来进犯自是最好。但我们也要有完全的准备。我提议,斥候队加强打探敌军东向,加强守城力量,如何?”

那高将军点点头应了,又道:“倘若杜增真的进犯,我军三万,他一万人,又有何惧?”

这高将军昨日虽羞rǔ我们,倒与宣恺不同,是条汉子。林放也有些赞许的点头道:“将军说得极是。”

于是便开始练兵。

第二日,宣恺下达了练兵的命令。

可真到了演武场上,却发现士兵们都有些恹恹的,稀稀松松站立着,诺大的演武场上数千人似一盘散沙。

林放没太多说话,只是这一日就云淡风轻斩了十几个。

军风倒是一振。

在我和霍扬轮番连挫军中推选的十名“高手”后,兵士们的好胜心倒真被挑了起来。

林放下令,让每营推选二十名精锐士兵,由我们亲自训练。

却未料有亲兵来报:军中有人斗殴。

我们赶往军中文书处。远远便听见斥骂打斗声,动静还挺大。

我们赶到帐前空地,刚好看到一个粗旷汉子将一个彪形大汉踩在脚下。

“好!”围观众人彩声雷动。

却见文书愁眉苦脸对那粗旷汉子道:“罗武,人人都想跟着战将军,怎么偏你如此强横?”

那粗旷汉子罗武正是前几日败在我手上的好手之一,大概已是士兵中功夫最好的了,只见他嬉皮笑脸对那文书道:“三万人的军营,统共就那么一个女人,我们兄弟当然要跟她!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能打赢我,我们就让路。”

我这才发现他身后还站着五六个兵士,连连起哄,大约是他的兄弟。看面貌都有些面熟,竟都是前日败在我手下的军中好手。

他的话说得嚣张,一旁士兵们皆是愤愤不平,半晌却无人再肯上前跟他比试。只累得那文书又急又怒道:“战将军的名额哪个营都想要,断没有给你们营七个的道理!”

罗武一脸胡须遮住大半张脸,呲牙咧嘴的笑,一双眼睛倒是明亮非常,虎头虎脑的。

一旁,一直负手静默无语的林放,淡淡道:“绑了。”

我顿时对罗武等人同情非常。

第一日,罗武等人因军中斗殴滋事,被绑在演武场旗杆旁,暴晒了一日。七人硬是一声不吭。

第三日,开始有将士来给罗武求情。林放硬是没吱声,连看都没看一眼。我忍不住跑到演武场边,远远的指使小蓝给他们喂点水。罗武大约是被晒得有些晕了,远远朝我龇牙咧嘴的笑,黑脸上露出一口白牙。

第五日,他们大约已有些脱力不支。林放让人将虚弱的七人抬到军中大帐。

“可知你们错在何处?”林放坐在主座,居高临下的问道。

七人仿佛尸体瘫在地上,可尽管如此,那罗武仍然勉强硬气道:“不知。”

林放沉沉笑了,看向我:“清泓,你说如何处置?是斩了还是逐出军营?”

我眼角瞥见罗武都难免神色大变,叹了口气,拜倒:“他们已受责罚。况且此事因我而起,求将军不要再责罚。便让他们跟着我习武吧!”

此语一出,七人都面露喜色。

“你起来。”林放沉吟片刻,道:“太便宜他们了。”

罗武等人又露出忿恨表情,毕竟他们受的责罚已够重了。

我只得再次拜倒:“将军,他们七人是军中难得的好手,若是驱逐出去,实在可惜。何不让他们跟着我习武,将来立下军功,将功赎罪?愿将军看在我的一点薄面,此次先放过他们!”

罗武等人露出激动神色,林放淡淡道:“既然战将军求情,好吧。”又望向数人:“好好跟着战将军学武。倘若有半点松懈,就再去演武场晒一个月。若是立下军功,加官进爵也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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