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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曾照江东寒(93)+番外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刘光走了进来。

“战护法,你好些了吧?”刘光面露喜色,“大夫说你是旧伤口破了,失血过多,加上身体还虚……”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挣扎起身,刘恪面色一紧,按住我的胳膊:“你不能起身……”

“前日与你们分别后,我们就收到消息,杜增又围攻了沔阳城。我觉得不对,想追上你们,结果在那密林中,只找到你一个人……”刘光歉然道。

我轻轻挥开他的手,“扑通”一声在c黄边跪下。两人都诧异的望着我。

“求你们,救救林放——”我慢慢道,“哪怕是我这条命,也可以拿去。”

刘恪有些怔忪的望着我。刘光一扫以往大大咧咧的粗放神色,沉肃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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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我打坐于房中,刘光临走前给我一瓶辽东疗伤灵药。辽东盛产奇珍,服了几粒下去,果然气血通畅,照这样的回复速度,大夫说我不出十日便可大好。

刘恪今日打扮得像个真正的燕人,扎了两个小辫,灰色的短衫笼裤,看着极其精神,甚至透着一丝稚嫩的野性。他双手端着我的“玦”,仔细端详:“果真好剑。你说这个剑,是一对,还有一只,对不对?”

“是!它叫珏。珏在剑器谱的排行,还在玦之前。”我心不在焉的道。

“噢?那珏在谁手上?”他颇感兴趣的问道。

我回过神,怔怔看着他,另一张与他神似的面容闪过脑海。胸中有些滞涩酸痛。

温宥,这个名字,竟似与我隔了很远很远。他深情而笃定的眉眼,我记得清清楚楚。他在落雁峰上使出的攻云剑法,如今让我想来,竟处处透着凄绝,不明缘由的凄绝。

兴许是,这些日子过于波折,让我胡思乱想罢!

“珏啊……”我道,“在我师兄手上。”

“噢!那改日去建康,一定要拜会他!”刘恪笑道。

我哈哈一笑:“以你们叔侄身份,拜会他只怕不妥。他可是朝廷命官,散骑常侍。”

“你师兄竟是朝廷中人。”刘恪想了想,“那……不如我们将他的剑偷出来一观?”

偷出来……好像我许久,都没有做这么肆意的事情了……忽然想到温宥脸上会闪现无可奈何的、不忍责怪的宠溺神色,我笑着点头:“好,一言为定!”

日头已经偏西。

我忍不住道:“阿恪,你觉得他们今日会回来么?”

刘恪瞪我一眼:“杜增的老巢岂是那么容易来回!为了帮你们,我叔叔这次可是掏了老底了!”

刘光和他不明数量的隐卫、以及我武昌分盟赶过来的数十人,在三天前就出发,追踪林放的下落。

而建康方面、扬州、江州、广州等地最精锐的力量,也在陆陆续续往荆州赶来。

自我和林放出道以来,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林放虽年纪轻轻,但这一年来,在江东武林声望已是如日中天。他若还活着倒罢,若是死了……

不!我深吸一口气。

他不能死。他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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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时,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哐当——”一声,门被推开,一个黑色劲装男子浑身是血冲进来。

“战护法,人——救回来了!”

刘恪一把扶住我:“莫急,我扶你过去!”

我倚在刘恪身上,朝那报信的男子道:“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原本欲转身出门的男子脚步一顿,慢慢道:“他还活着。”

我胸中一滞。

边上的屋子里,站了数十人,大都全身浴血——可见他们经历过多么惨烈的战斗。见刘恪扶我进来,都点头致意。刘光站在c黄边,挥挥手,其他人都走出了屋子。

昏黄烛光下,c黄上躺着一个人,隐约可见他发丝凌乱。被单裹得紧紧的,上面有斑斑血污。

我心中一痛,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挣脱刘恪的手,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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