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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竹马是太孙(102)+番外

纳兰峥回过神来,剜他一眼嗔怪道:“敢情在你眼里,我便是这般小家子气,这般不识大体?不用你说我也晓得的!”

湛明珩笑一声,伸手捏了把她那白嫩滑手的脸:“是我考虑欠周,准太孙妃嘛,自然要比一般的闺阁小姐大气些的。”

纳兰峥像被人打了记耳光似的捂了脸,真想不管不顾给他来上一脚,急声道:“你再不规矩,我可就喊凤嬷嬷来治你了,看你这回还往哪躲!”

“六年前便不规矩过了,你如今还与我计较什么?”他说罢睨一眼床榻,“况且了,我瞧你那被褥就挺宽敞的。”

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气得起身就要赶人,推搡着他道:“夜都深了,你赶紧回去!”

她那毛毛雨似的气力哪里推得动湛明珩。他非但一动不动,反还闲得回身把握了她的一只手道:“你这小妮子,怎得回回利用完了人便翻脸不认了?你可知那‘过河拆桥’四字如何写的?”

纳兰峥一面费力抽手一面道:“我不知‘过河拆桥’如何写的,我倒懂得卸磨杀驴,藏弓烹狗!”

哟呵,她这比喻使的,竟将他当驴狗了!

湛明珩一个使力,这回将她一双手都攥住了,叫她丝毫动弹不得:“那驴狗也是要回窝的,外头太冷,我今夜便留宿你房中了。”

“湛明珩,你可无赖够了?”

“那便得看你了,是你现下自己躺到那床榻上去,还是由我抱你去?”

“我不去!”

“你不去?”湛明珩笑着反问她一句,“那我去了。”说罢便放开她大步流星朝床塌走去。

纳兰峥眼睛都瞪大了,一溜烟奔去赶在他前头蹿上了塌子,拿了被褥就将自个儿裹了个严实,警惕地盯着他道:“你站住了,就站那儿莫再动了!”

湛明珩笑着停了下来。他若有心爬她床榻,她可哪有机会抢在他前头。不过赶她去睡罢了。

他回身搬了个兀子到她塌前,一屁股坐了道:“好了,同你说笑的,你安心睡,我看你睡着了再走。”

纳兰峥像瞧那夜里眼泛绿光的狼一般瞧着他:“你这要剔了我骨头似的盯着我,我还如何睡得着?”

“前头我没来时候,你不也是睡不着?你再不闭眼,我可就真爬上来了。”到时就不是剔骨头这般简单的了。

纳兰峥“唰”一下死命闭上了眼。

湛明珩一弯嘴角,打个哈欠,将手肘枕在她床沿,也跟着闭上了眼。

第45章 使节进京

倒春寒一过,天气便回暖了。暮春三月,杂花生树,京城一连晴明了数十日,却是北域恰在此时兴起了战事。

这节骨眼,纳兰远是不得空写家书回京的了,因而便由湛明珩接了军报,再辗转向纳兰峥道平安,倒是几乎日日不落。纳兰峥每每收着消息便与母亲和祖母也顺带地说一声,婆媳母女关系竟因此融洽不少。

莫管从前家里头如何不顺意,对了外总归是一致的。正如湛明珩所说,国难当头,容不得儿女私情左右,凡事皆有个大局摆在前边。

如是这般临近了五月,北域的战事还未彻底了结,只是捷报倒也一封封往回传了来,朝中因此沾染不少喜气。

小满时节,渐近入夏。如此炎日,一支浩荡的使节队伍却跋涉千里,由西域进了京。

纳兰峥有日未收着湛明珩的信,次日才得他解释,是因接待西域来使忙得不可开交,这才给落了。

他又非三头六臂,她自然不会责怪,倒对这所谓西域来使生出些兴趣来。只是人在深闺,得来消息总比外头迟些,她便去找了弟弟问明情形。

如此才确认,正是狄族王庭派来朝贡的不假。

追溯狄羯二者王庭历史,也曾一度藩属于前朝。前朝施其以怀柔,册封其主,不干其政,其二王庭则定期派使节进京朝贡,与朝廷和睦共处。

然好景不长,异族终为虎狼,最后反将身为宗主的前朝闹得一片狼藉,四分五裂。

乱世出英雄,大穆的开国太祖皇恰逢彼时以铁血手腕打退异族,一统中土,并于建朝后断绝了与此二异族的宗藩关系,自此紧闭关门。

可这俩王庭却有意思,也不知是否约好了刻意挑衅,竟单方面保留了前朝的册封,与此同时又不尽藩属之责,拒绝朝贡。

当然,他们来朝贡还得费朝廷的银钱给予赏赐,大穆才不要这俩脸大如盆的进门。

不过,较之羯人,狄族近些年确实安分许多。王庭的老王年事高了,行事便保守一些,决策亦多主和。挑了如此时机朝贡示好,正是要与那偷摸无赖的羯族比比,彰显他们狄人的君子之风。

但纳兰峥不这么想。于根处上讲,狄人与羯人并无二致,皆是残暴嗜血的本性。加之大穆建朝起始又是以武力站稳了脚跟的,那几乎堪称全民皆兵的狄羯二族休养完了生息,自然要不服气,贪得无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