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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竹马是太孙(136)+番外

她是这会才注意到,烛台上插的竟是一支簇新的喜烛。方才就见那妇人翻箱倒柜许久,如今想来,大抵是压箱底当宝贝的物件了。毕竟是新婚才要点这等喜庆的红烛的。

外边雷声隆隆,眼前的烛火却燃得旺,火苗时不时蹿动一下,投了影在白壁,晃晃悠悠的,瞧得纳兰峥心内一阵恍惚,好像这就是她的洞房花烛夜一样。

只是心内方才泛起些许柔软情意,余光却瞥见了脚边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那里,有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瞅着她的前心。

她身子猛地一僵,停下了动作,待看清是何物,立刻惊声蹿起。湛明珩被吓得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忙是搂过了赤着脚跳下床的人,道:“怎么了?”

纳兰峥惊魂未定,颤抖地指着床铺:“有……有只好大的老鼠!”

湛明珩顺她所指望去,但见一抹黑影从床角一闪不见。

真是只老鼠,大约有他鞋底板那么大,竟出现在了床铺上,难怪她吓得这样……连他都心生奇异,老鼠这东西如何能胖成这般,此间野物究竟吃什么长大的?

他真是要被那畜生气笑了:“我都没爬过你的床,它爬了?你说说,它方才都瞧见什么了?我去剜了它的眼珠子。”说罢顺势低头去瞧怀里的人。

是啊,它都瞧见什么了?

纳兰峥也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却是再一声惊叫,心急忙慌推开了他,一把拣起手边褪下的衣裳遮掩前襟。也是此刻,她才发现湛明珩上半身光溜溜的打着赤膊。难怪方才被他抱着的时候,触感不大对劲。

明晃晃的烛火映照着他结实的胸膛与腰腹,还有上头深刻的肌理。纳兰峥傻在那里半晌说不得话,连闭眼都忘了,只管瞪眼瞅他。

倘使她真是个十三岁的懵懂女娃,怕还未有什么,偏她活过两世了,便不经人事也比旁的同龄姑娘心态成熟一些,因而此刻心如鼓擂。

她瞧见他腰腹偏左位置有一处暗红色的胎记,瞧着怪像蝎尾的,叫人记起从前在古籍里头见过的妖物。

湛明珩内里竟这般妖孽,这场面简直太致命了啊。

亏得湛明珩没发觉她的心思,因他此刻也是傻的。

那兜肚小巧,本就遮掩不全肌肤,方才又是个自上往下的视角……他吞咽下一口口水,顿觉血脉偾张,满脑袋都是低头一瞬入目的旖旎春色。

鹅黄的兜肚映衬了苍茫雪色,其间山脉连绵起伏。他醉酒时曾把捏过的那处,似乎愈渐蓬勃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着,忽听门外有人喊:“代半亚果吵吗果吵啰,还酿不酿行困告啰?”

这一嗓门下去,屋里头的暧昧气氛霎时消散无踪。

纳兰峥费力分辨一番,想来老大爷约莫是在说:大半夜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湛明珩也听明白了,忙回过神朝外答:“老伯,对不住啊,咱们这就睡了。”

珍馐在前,皇太孙被人骂也不气恼,只觉身上某处一个劲地突突直跳,像要克制不住地蹿出来似的,以至他此刻连说话都打颤。

老大爷低低训了句什么,又道:“蜡烛果不要钱买呀?还不把果灯区灭!”说罢骂骂咧咧走了。

湛明珩只得转身去熄烛。纳兰峥也管不得什么老鼠不老鼠的了,赶紧趁机爬回床上穿衣裳,待套了中衣却因屋内一片漆黑,摸不着了外衫,只得压着声道:“湛明珩,你瞧得见我衣裳在哪吗?”他的目力好。

湛明珩闻言走来,小声道:“我给你悬起来了,你是想穿着那湿漉的衣裳睡一晚?别感了风寒耽误我行程。”说罢一掀被褥上了塌子。

纳兰峥察觉他上半身还是赤条的,忙往床角躲去,一面道:“你怎得不穿衣裳就上来了!”

“你以为我愿意?”他气恼地说一句,一把将她攥进怀里,“给你烘衣裳来的,别瞎动。”她的兜肚不掩身,自然得穿中衣睡。可偏那中衣也有些潮湿,闷着怕是不好。他这是自我牺牲了。

纳兰峥真服了他,可这做法却无可挑剔。他那么精贵的一个人,竟为了烘干她的衣裳贴身与这猎户家的被褥接触,要说毫无所动是不可能的。

她只得蜷缩在他怀里笑说:“我遇见你就是个事急从权的命。”

他的下巴抵着头顶,双臂环抱着她,冷哼一声:“你不急也得从。”

湛明珩的身板实在太烫了,简直跟个火炉似的,纳兰峥的衣裳当真一会功夫就干透了。她觉得差不多了,就说:“我暖和了,你去穿了衣裳来,别冻着了。”

他此刻浑身都是火,哪里会冻着,但也的确是预备是穿了中衣再睡的,免得那火愈燃愈旺的灭不了,只是临起身却想调侃她一番,低声道:“累得起不了身,就这么睡吧。你不是怕黑?我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