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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竹马是太孙(91)+番外

湛明珩却伸出一根手指刮了一下她沁凉的鼻尖,笑着说:“你倒是发什么傻,可是我太好看了?”

他这么一打诨,她就听见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心道刚才一定是聋了!

她嫌弃地拍开他的手:“你做什么动手动脚的,绿松与蓝田被你支去哪了?”

湛明珩心道自己才不过动了手,便被冠上了动手动脚的名头,既然如此绝不能吃了亏,于是厚着脸皮动脚挪步靠过去:“怎得总是一开口便问旁人,我堂堂皇太孙还比不得那俩丫鬟不成?你放灯的时候想着我,瞧见我这大活人了又摆脸色,这算什么道理?”

纳兰峥蹙起眉扭头就走:“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是想着你的了?”

他笑吟吟地指指上头那早已不见了踪影的天灯,一面跟上她:“你先写的‘明’,再补的‘长’。”

她蓦然止步,气得说不上话来,那胸脯一起一伏的,好半晌才憋道:“我便是倒装如何了?况且了,方才我还听那西市卖灯的伙计叫明二狗呢!”说罢继续疾步往前去。

被影射成“明二狗”的皇太孙神情郁卒了一瞬,却见她脸都红了,便不好再出言调侃,怕惹怒了这小丫头,叫他自此再闯不得她闺房的窗子,只跟上道:“好了好了,与你说了多少回,气多了长不高的。你瞧瞧你,净生肉了。”

这世间怎会有他这般不解风情之人,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纳兰峥气得一跺脚,狠狠剜他一眼:“我就是长不高,就是净生肉,要你多什么嘴,你且给我站住了,莫再牛皮糖似的粘着我!”

这妮子今个儿脾气怎得这般大?

湛明珩皱皱眉停下来,倒是不愿再死皮赖脸缠着她了,却见那街市人潮汹涌,她那么单薄的身子,孤零零一个,一没入怕就得找不见,只好复又提步上前,一面解了自己的披氅道:“是我想跟着你吗?怪你那俩丫鬟行事不靠谱,竟是走得没了影,我若不看着你,你出了什么岔子,魏国公闹到我这儿来可怎么收场?”

分明是他支走人家的,他竟也能大言不惭地颠倒是非黑白,说罢还去给纳兰峥裹披氅,感叹道:“的确太不靠谱了,大冷天的也不晓得给你多穿些衣裳。”

纳兰峥原本自然披了狐裘的,只是方才弯身放灯不便才摘了,她见状推开他:“我不冷,你走开些!”

湛明珩这下愈加纳闷了,她在矫情个什么劲?莫非是前头与那风度翩翩的顾郎中见了一面,便嫌上他了?他拘着自己不来找她,为此憋闷得气血都不顺畅,却竟叫他人钻了那般空子!

他硬是将披氅给她裹好了,出口含了些怒意:“不冷也给我裹好了!这街市上多少男子,你一个闺阁小姐,这般无遮无拦走着,也不怕给人瞧了去?”

纳兰峥听见这话就停下来了,深吸一口气,偏过头盯着他冷笑道:“你倒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我便是已给人瞧了去,你这般的嫌我,莫不如回宫找你的香兰香莲香梅香桃去罢!”

第40章 求娶

湛明珩闻言一愣,扶着她肩的手都僵了。纳兰峥眼见他如此情状便更知事情不假,恼怒得甩开了他,头也不回往人潮走去,偏就是要他再找不见她。

他那手还悬在半空,回过神来就扭头去追,大跨几步拽过她的手腕蹙眉道:“这话谁与你说的?”问罢不等她答便自顾自想明白了究竟,脸色登时阴沉下来。

他动了怒,没留意掌心还攥着纳兰峥的手,听见她“哎”地一声才意识到弄疼了她,忙松了力道,又将她的手抓起来看可有伤着。这一抓却先瞧见了她食指上裹的白纱。

他整个人噎在那里,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好了,他知道谁人惹她不痛快了,可不就是他自己吗?

纳兰峥瞧他这般毫不理屈地抓着自己,自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头愈发不舒畅,使力将手缩了回来:“你倒是放开了我!”

她这短短一句,说及最后两字竟带上了哭腔。

湛明珩不敢用力,怕再弄疼她,张嘴想与她解释,抬头却见她先红了眼圈,那眼泪毫无征兆说来便来,滴答滴答地落。

纳兰峥当真太委屈了。前头凤嬷嬷如何待她,她都忍得,甚至还诚恳反省,自觉不够修养,翻来覆去地捧着《女训》与《女戒》,想将那颗歪斜的心给摆正了,也不敢拿这芝麻点大的事扰他政务,刻意瞒着岫玉。可他一点不知她苦楚,照旧那般凶巴巴地对她,嘴里没半句好话,又是嫌她长肉,又是嫌她被旁的男子瞧了去的!

她思及此,竟是越哭越凶:“你身份贵重,肆意妄为都没得人敢说你,我便活该受你欺负,连瞧个灯会都是错的……!你既处处都挑我的刺,又何必总招惹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