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哭成了猫饼(92)
从送灵魂进入六道轮回起,一切便都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沐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子好像是空的,又好像总是会出现些奇怪的感悟。
有时候睡一觉起来便能领悟不同的人生。他觉得自己从生至今,从未如如今这般清醒,有时候却又觉得似乎更加迷茫了。
第62章 混乱
风吹,云动,死生之事。生灵转换,似乎万物如一众生平等,神鬼人皆不过众生一隅。
却又在出现这种想法时,立刻被自己反驳:不,这是人类的纪元,生死六道,其他种族本该绕行。
他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情况,好像状态很好,却又总是恍惚,脑子里的书在一个夜里飞速翻动,又在一个白天被销毁大半。
他的胸口曾长出一朵白莲,却又在第二个夜里被烈火烧灼。
有时候一站便是一天,有时候睡醒都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似乎发生了什么,好像是有关生死的大事,可他置身事外,视若无睹,心不曾慈悲,更不曾半点触动。
他在一个黄昏曾隐约见过后卿,现在再这么叫他名字,似乎已经不太好了,但他叫住那人的时候,那双猩红的眸子,确实是在注视着他。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回房的,那日自西河被接走后,便去了茶楼,之后就一直住在后卿家里。
曾经想逃的府邸变得再无束缚,昔日禁锢他于方寸的言灵似乎早已消失不见。
然而沐歌却再也没走出去过。
见到后卿的时候他不知自己是要做什么,但他下意识拉住了那人的袖子,然后,看见他回头了。
如雪白衣随风飘扬,漆黑的长发被风撩起,露出额头火焰似的纹路。
那人摸了摸他额头,似乎说了什么,而后将他抱回屋子,便起身离开了。
沐歌想叫他,可想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喊他什么,再回神时,他已消失不见了。
这次回来,他是想做什么事么?
他想问问,可终究没能开口。
其实沐歌知道,就算他问了,那人也不不一定会说,一向如此。
哪怕是他作为后卿的时候,他也从不和他多说什么。
最初捡他回来的时候,或许便不是单纯地心血来潮,只是到底是为了什么,沐歌从前不懂,现在,就更不明白了。
他这些日子,脑子似乎空空的,却又似乎想了太多,力量好像也变强了,但也变得容易失控。
他曾失去意识炸毁了整座府邸,又在恢复神智后,蔫蔫启动阵法修复。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终日游魂一样飘荡在府邸各处。
却又觉得,自己应该去做。
强烈的分裂感让他大脑烈火烧灼一样疼,时常会失去意识,早晨总在不同的地方醒来。
算起来,他其实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但却并不感觉饥饿。
府邸的每一处地方他都待过,也都不同程度毁坏过,他曾经有多讨厌这里啊,恨不得用尽全力逃脱。
可在他完全自由之后,却发现,这里……好像成了他唯一归处了。
比起寄住在其他人的居所成为过客,这个地方,竟成了他唯一的归宿。
他知道自己似乎是出什么事了,大概是和那几分传承有关,但他已经没办法了,他掌控不了脑子里的东西,便只能逼自己接受。
总会全部整理好的,然后变成自己的东西,在那之前,便姑且熬着吧。
第63章 乱象
他被那群僵尸,束缚在了人间,且不得逾越雷池半步。
某一夜惊醒,沐歌满头大汗。
地震自元凤涅槃之后便再未发生过,金乌陆压被押解回帝都,整个人间全面戒严。
以山海关为界,一面风沙满天,一面薄雾绵绵。
江南自月初便霖雨不绝,偶有太阳,也伴随着冰雹,天气预报没一日准,往往出去时太阳高照,走到一半便暴雨如注。
安平市五个区,各区气候皆不同。
在沐歌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长蘑菇的那些日子里,白素重伤,林梢沉睡,沈钰竹断了条腿,至今只能推着轮椅上班下班。
夜里百鬼夜行,龙虎,武当弟子分批守夜,就算这样,仍旧不少无辜的人被害。
玄界泰斗齐聚帝都,一天召开八次会,回回互相扯头花,意见死不能一统,最后无一例外甩袖而去,下回顾及面子,还得对方弟子再三请求出席。
凤凰涅槃,陆压被软禁,飞禽便无人可统帅,走兽倒是白虎可统,可其地位便如飞禽中朱雀一般,纵能使唤,但权利有限,总有些种族不听。
至此,对僵尸们而言,来自天空的监视便少了一半。
水中自有青龙,然而山海关以北尽是黄沙,水族不可去,便如废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