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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后我嫁给了泥腿子(118)

“你……”

沈珠曦吓得结巴了:他怎么知道自己叫李屁人?

“李鸭,李屁人……”李鹜又一次挥下斧头,粗壮的木柴在她面前碎成两半。“沈珠曦,看不出来,你行啊——”

李鹜阴阳怪气的话让沈珠曦指责他不穿上衣的勇气尽失,她揪着衣角,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我真的发酒疯了?还……还乱亲乱抱?”

“我骗你做什么?”

沈珠曦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我、我亲谁了?”

“喏。”李鹜朝旁边的桂花树扬了扬下巴:“昨天你就抱着它亲,抠都抠不下来。”

从地狱回到天堂,这番话说的就是沈珠曦如今的心情了。

得知自己清白还在,她心也不慌,脚也不软了,再看打赤膊的李鹜,也不那么难以接受了——左右他的清白已经不在了,爱赤膊就赤膊,只要她的清白还在,希望就还在。

“傻站着干什么,醒了就来帮我做事。”李鹜没好气道。

“我怎么帮你?”沈珠曦问。

要她帮忙劈柴的话,她可没那力气。

好在李鹜也没想过要她劈柴,他只是叫她过去,帮他在每次劈柴后捡走劈好的木柴,再把待劈的木头竖着放好。

这活儿简单,沈珠曦一口应了下来。她端来一个小凳子坐在李鹜身旁,他每劈好一根木头,她就把木柴捡开,放上新的木头,李鹜再劈,她再捡,周而复始。

她说了几句话,李鹜答得言简意赅,聊天的意愿不高,沈珠曦自然也就不说话了。

李鹜好歹还有事做,她大多数时候是没有事做的。人一闲,眼睛就容易乱瞟,眼睛乱瞟,脑子就容易乱想。

一旁的木柴已经堆了四五层,李鹜时不时停下来,抬起手背擦拭额头的热汗。他的汗水顺着胸膛流下,青色游凤沾着水光,似在水中遨游,沈珠曦不敢多看,可眼神却不由自主老是往上面偷瞄。

看得久了,她的思绪渐渐发散起来。

李鹜劈柴就劈柴,他怎么老是扭来扭去?难道这样比较省力?可他时不时抹下头发又是什么原因?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她偷看李鹜后,李鹜似乎干得更卖力起来了。

李鹜穿着衣服的时候,高高瘦瘦,怎么脱了衣服,却大变样起来?他每次挥舞斧头,绣着青色游凤的右臂就像是河边硬梆梆的石头,在阳光下泛着耀目的水光。

沈珠曦盯着他手臂上的肌肉看,神智越飞越远。

也许……这就是他能做面首养家的原因吧。

人各有所长,面首也不是想当就当的,李鹜能在这一行吃开,必然也有他……

“你想什么呢?”李鹜忽然开口。

“……自己的道理。”

“什么道理?你傻了?”李鹜皱起眉:“你看不见我流这么多汗?”

“我看见了。”沈珠曦一脸茫然:“我当然看见了。”

李鹜白了她一眼:“你看见了还不帮我擦擦?”

“哦……”

沈珠曦懵懵懂懂地站了起来,去屋子里给他找手巾。

“我口渴了,厨房里有黄瓜,你去拿一根给我。你有扇子吗?要是能在旁边给我扇风就最好了……要是没有扇子,你就给我捶捶肩吧。要不是为了给你烧洗澡水,老子也不用每天劈这么多柴,挑这么多水……”

沈珠曦停下脚步,忍不住回头提醒:“水不是李鹍挑的吗?还有柴,也是……”

话说回来,他今日怎么想起自己劈柴了呢?家里的柴火,不是一直都由李鹍每半月来劈一次吗?

“沈珠曦,你叽叽呱呱这么多,是不是不想给老子擦汗?”李鹜挂上臭脸。

沈珠曦转身就走,丝毫不与他争辩。

数月相处,她已经有了不少对付李鹜的经验,面对李屁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当一阵屁,让他一人噼啪作响。

她拿了手巾和黄瓜回来,将黄瓜递给李鹜,手巾留在手里,先擦他眼睛附近,再擦脸颊,擦额头的时候,她刚踮起脚尖,李鹜的额头就在一霎后降低了。

李鹜叉着两腿,屈膝微蹲,手里的黄瓜咬得咔嚓作响。地上的柴火多了许多,天边的日头也倾斜了许多,沉寂了一个早上的夏蝉忽然聒噪起来。整齐划一,时断时续,充满夏日的气息。

古人言,食不言寝不语,李鹜却一边嚼得嚓嚓作响,一边漫不经心道:“你今天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

“……今时不同往日。”沈珠曦神色复杂:“你对我好,我自然也对你好。”

不就是擦汗吗?擦就是了!他都能做面首养她,她给他擦擦汗又怎么了!

李鹜丝毫不知沈珠曦心中所想,他享受着她难得的照顾,嘴角不听使唤地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