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亡国后我嫁给了泥腿子(180)

李鹜轻轻一脚把他踹回条凳:“刚上路就吃,一会路上吃什么?坐好!”

镇压了嘴巴闲不住的李鹍后,马车也缓缓上路了。

沈珠曦推开车窗,好奇道:“马车是借的吗?”

“捡的。”

“捡的?还有马车可捡?”沈珠曦震惊回头。

“独眼龙家里捡的。”李鹜说。

“你去打家劫舍了?!”

“怎么说话的?”李鹜眼睛一瞪,反过来没好气道,“他在老子身上搓了那么多油,老子还不能在他家里捡点什么走?”

这……这不就是打家劫舍吗?

沈珠曦不想继续深究,李屁人肯定不是第一次“捡东西”了,这事深究下去是个泥潭。

她转移话题道:“我们离开的事,你和镇上人说过了吗?”

“有什么好说的?留一个惊喜给他们。”

沈珠曦:“……”原来李鹜离开鱼头镇,对镇上其他人来说是一个惊喜吗?

“你想和谁说?”李鹜朝她睨来一眼。

“我没告诉九娘就走了,等她知道了,要生我的气了。”沈珠曦黯然道。

“九娘重要还是我重要?”

“……”这什么跟什么啊!

有李屁人插科打诨,沈珠曦心里离开的悲伤也淡了。

不知不觉,马车驶出了鱼头镇,清澈的岚河分支奔腾在马车左侧,右侧则是高耸的山壁,时不时有长在山壁上的花枝探入车内,沈珠曦图新奇,折下一枝开着黄色小花的,随手别在窗户上,车里也飘起了淡淡的花香。

李鹍一路呼呼大睡,沈珠曦在颠簸的马车上睡不着,还好有李鹜陪着说话,倒也不觉得时间难熬。

马车拐过峭壁,走上大道后,原本昏睡的李鹍忽然一咕噜爬了起来。

“忘了!忘了!”李鹍神色焦急,大喊道。

沈珠曦还没回过神,李鹜第一时间明白了他想表达什么:“你把什么忘了?”

“毽子!毽子!”

“等我们落脚之后,我给你买新的。”

李鹍大叫道:“不要!不要!我要我的毽子!”

李鹍一脸急色,爬下条凳就想往门外钻,李鹜一把将他扯回,重声道:“李鹍!”

一向最听李鹜话的李鹍却一反常态地大吵大闹起来,他又哭又闹,不管李鹜是威胁还是利诱,都执意要打道回府拿他的毽子。

沈珠曦也试图哄劝,可是李鹍油盐不进,铁了心就要他的毽子。

三岁的孩子哭闹起来还能用武力强行镇压,可一个有着成年身体,却保留着孩童心智的强壮男子哭闹起来,旁人真是无计可施。

更别提,这个大孩子还不断试图“越狱潜逃”,李鹜挡着门不让他下,他就开始扒窗,说什么也要回去。

“我要我的毽子!我的毽子!”

“好了,我回去拿!”李鹜铁青着脸吼了一声。

“大哥,你真要回去?”驾车的李鹊在外边问道。

“不回去有什么办法?!”李鹜看着对面抽抽噎噎的李鹍,没好气道,“你的那宝贝毽子放在哪儿了?”

“你、你的枕头里……”

“为什么会在我的枕头里?!”

“安、安全……”李鹍一脸委屈。

“谁闲着没事干偷你的毽子,你——算了,等我回来再收拾你!”李鹜脸色难看。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李鹊打开车门,又问了一遍:“大哥,你真要回去?”

正好一名穿青衫的书生慢悠悠地骑着一匹老马走来,李鹜跳下马车,一把将人扯了下来。

“哎哎哎,你干什么呢?!”书生大叫。

“借用一会。”李鹜翻身上马,对李鹊道,“你们先走,我们在菏平县汇合。”

“大哥——”

李鹜头也不回地拍马跑了。

“我的马!”书生对着李鹜的背影直拍腿大叫,“来人啊!强盗!强盗!”

“买马钱。”李鹊从怀中掏出一粒碎银子扔给他,“再吵,我就让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强盗。”

书生怒色道:“你这是——”

“真正的强盗,是不留活口的。”

李鹊冷冷一个眼神扫来,书生一哆嗦,缩着肩膀不吭声了。

“驾!”李鹊沉着脸,继续驱马前行。

沈珠曦心里担忧李鹜,忍不住问:“我们真要先走?”

过了许久,前面才传来李鹊的答话:

“……听大哥的。”

……

李鹜死命夹着老马,累得这老东西一在篱笆门前停下就呼哧呼哧地连喷粗气。

他翻身下马,快步走进堂屋。

屋里的摆设和他们离开时一样,没有被人造访过的痕迹。李鹜径直进了里屋,拿起床上两个枕头一摸,果不其然在他的枕头里摸到一个异物。

李鹜往里一摸,掏出一个用五颜六色鸡毛做的鸡毛毽子。看上去和街边五文钱一个的鸡毛毽子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