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亡国后我嫁给了泥腿子(225)

“我行!”

“那你上药吧,需要什么叫我。”李鹜背过身去。

“你不出去?”沈珠曦吃惊地睁大眼。

“别矫情了!赶紧涂药,再不动手,我就拿后脑勺偷看你了。”李鹜没好气道。

他还生气呢!哪有人这么霸道的!

沈珠曦再三确认他的角度看不到自己后,不情不愿地褪下下裳,小心翼翼地把亵裤卷到腿根处。

她的大腿根经过几日马上赶路,已经从一开始的红肿变成皮肉伤了,鲜血紧紧粘粘着她的亵裤,她卷起亵裤的时候,好像亲手把一层皮肤从腿上撕落。

李鹜在场,沈珠曦不想表现得没用,可她紧咬的牙关里还是不由发出了颤抖的抽泣声。

里裤卷到腿根,她的浑身力气好像也跟着离开了。沈珠曦的嗓子眼里溢出倒抽冷气的丝丝声,灼烧般的漫长的钝痛让她连手指都麻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珠子违背意志,从视野模糊的眼眶里接二连三掉下。

“……你真行。”一只手接过了她抢走的药罐。李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似乎叹息了一声。“你真行啊,沈珠曦。老子还真没说错,你这腿根子,都快稀巴烂了。”

又羞又不安的情绪涌上沈珠曦心头,她伏在膝盖上,把不争气的眼泪笼在双手里,双腿在李鹜的视线下害怕地并拢,努力往身后缩去。

李鹜按住她不安的腿,没好气道:“你的马桶都是老子倒的,你还有什么地方见不得老子?”

他本意是想安慰安慰这呆瓜,没想到她听了这话,肩膀抖得更厉害了——活像他羞辱了她一样。

“你哭个屁!你又不是什么饮露餐风的九天仙女,老子没对你抱过不切实际的幻想。”李鹜蛮横地掰开她的双腿,一股凉悠悠的东西落在了她火辣辣的伤口上。

“你……你不觉得难看,不觉得恶心吗?”沈珠曦不好意思看他,闭着眼抽噎道。

李鹜用指腹轻轻把药膏抹开,说:“老子屁股上长冻疮的时候,比你这难看多了。”

“……有多难看?”

“比你稀巴烂。又红又紫,猴子屁股都比我好看。”

“你们也骑马,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我们皮糙肉厚,四处折腾,和你能比吗?”李鹜挖了一坨药膏抹在她另一只腿上,用和散漫语气截然不同的小心动作轻而缓地抹开药膏。“沈珠曦——”

“……嗯?”沈珠曦止了哭泣,用鼻音回答。

“你很坚强。”李鹜用另一只干爽的手,在她头上用力揉了揉。“但我希望你能明白,寻求他人帮助,不是软弱的象征。”

第99章 “湖州相见。”……

空明的月光顺着深色屋檐而下,铺满空旷庭院。夜色中冷清的薄雾,像一层浮动的雪,飘散在寂静的夜色。

原本应该合家欢聚,张灯结彩的元旦,位于北都的韩府上却弥漫着凄云惨雾。

一个沉青色的身影踉跄奔出书房,却又在月光倾泻的屋檐下停住了脚步,呆呆地看着摆放在庭院中的简陋棺椁。

接连落水似地扑通声,院中依然身着戎装,满脸疲惫的侍卫跪了一地。

领头侍卫叩首,悲怆道:“韩大人,属下罪该万死!”

院中回荡着他似哭未哭的尾音。

一声过,万籁寂。

无数个头颅磕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抬头。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于传来微弱的脚步声。

韩逢年迈着迟钝的脚步,缓缓挪到幼弟的棺椁面前。

幼弟僵硬而青白的面庞击碎了他心中最后的希望,韩逢年浑身力气流走,他扶着棺木边缘,半跌半坐下来。

他看着幼弟脸上已经发黑的刀口,哑声道:“……是谁做的?”

侍卫头领将躲雨路上偶然发生的一事,事无遗漏地完全转述给韩逢年。

“……二公子带着二十人先行追逐三兄弟一行,属下带着车队赶到时,二公子已经……没了气息。”侍卫头领悲声道,“属下派去白牛县的人已发回消息,白牛县并无符合条件的三兄弟。为了让二公子尽早入土为安,属下带着一部分人随二公子的灵柩先行返回北都,另余的兄弟则继续寻找线索,缉捕犯人。”

侍卫头领一叩到底,颤声道:“属下愿以死谢罪,还请大人饶过其余兄弟!”

“……此事,是他自作主张,你已劝过,他仍要一意孤行。”韩逢年像是大病初愈的人,气若游丝道,“……怪不得你。”

“大人——”侍卫头领既羞愧又动容,泪流满面着再次一叩到底。

“月儿虽骄纵,却不是无的放矢之人。”韩逢年看着幼弟惨白的尸身,轻声道,“那三男一女,定然有非同寻常的地方。”

侍卫首领努力回忆当晚的情景,补充道:“二公子虽然请那三兄弟喝酒,但对那女子,似乎更为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