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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的心尖宠(58)

作者: 晏闲 阅读记录

好张狂,连罗氏这正经的亲娘在婆母面前都不敢保这个本,她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怎么敢……

罗氏的声音不由尖利:“华小姐休要乱扣帽子,分明是这没脸的丫头——”

“够了。”

宋老夫人出声打断,瞥了上不得台面的媳妇一眼,对华云裳客气地道声“有劳”。云裳颔首,一路护着阿宋回到她院子里。

·

宫里赐下的妆奁锦帛尽堆在屏牖边,丫头们打水来为二姑娘卸镯匀面,云裳看阿宋样子可怜,亲手拧了帕子帮她拭泪。

试问了一句“那人”是谁,宋金苔才干的泪痕又打湿,掩面不语。

云裳只当少女藏春,并不觉得是什么错事,叹息一声,便也不追问了。

宋金苔却拉过她的手,像握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阿裳,我的心已经许了人……求你帮帮我吧!我不想嫁给别人,父亲外任未归,祖母一味看重家门荣耀,母亲想借着我攀高,家里头没有人管我的死活,我能求的只有你了!”

炎炎仲夏,鲜花着锦,女子声里泪里,唯有一片悲凉。

云裳被这样的眼神蛰了一下。

她如何不知,这桩婚事摆明是前朝制衡,对奚荥一个男子妨碍不大,可阿宋被当作一颗棋子嫁过去,从此囿于那方后宅,又有几分幸福可言?

何况阿宋心有所属,眼下强逼她嫁人,只怕要毁了她。

“好阿宋,莫哭,你哭得我心都乱了。听我的话,擦擦泪,你先静下来,不许糟践自己的身子。”

其他事由我来想办法。

最解燃眉之急的办法,莫过于退婚。

退皇室定下的婚姻,又谈何容易。

华年听过女儿的话也是摇头,“太后在摄政王手里吃了亏,有心找回场子,自食其言恐没那么容易。即使爹为你进宫走这一趟,怕也无果。”

有一桩事云裳尚不知晓——华年因太子欺负他宝贝女儿发了大怒,近日连断四府道多处水路漕运,想必这会儿宫里的丝绸贡物、鲜果新茶都快供应不上了。

大楚首富,报复也有报复的豪气。

太后又如何?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着他气消。

可若拿赐婚一事说项,反教婉氏捉住把柄。要是华家和宋家走得太近,宋宁又为摄政王手下新贵,这样的关系只怕更会让太后紧咬着不松口了。

另一边,白皎皎也去求德馨公主,平日里百依百顺的外祖母听是这件事,只讳莫如深地对她说了一句:“别胡闹。”

两厢一通气,云裳和白皎皎都明白兹事体大。

念及宋金苔成日在家以泪洗面,白小乡君咬咬牙:“如今能够阻止这桩婚事的只有那位了,实在不行,我去求他。”

云裳心知皎皎说的是谁。

她不是临渊履冰的性子,江南山水滋养出女子柔而不折的心性,对她来说,世路能惯此心悠然是再好不过,余下些好奇心与贪婪心,舍在美好无害之物上,不伤人不妨己地悠长一生,则是无憾。

明知一样事物危险不清,她会躲开。

可若为了金苔后半生的幸福……蹙起的眉尖如新折的嫩柳,一夜未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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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去了?”次日清早,华年听到管家的回报,无声叹了一息。

华山斟酌道:“马车看着是往门下省的方向去的,小姐向来有分寸……”

还没说完,华年笑笑打断:“我若想拦早就拦了,用不着你这老滑头说情。你瞧她神情如何?”

“小姐穿着学宫的衫子,未戴帷幔,瞧着……眼圈有些发红。”华山连忙补一句:“兴许昨夜没休息好。”

“这孩子,是想起她娘了。” 华年一语道破的同时也往自个心口揉进一把沙子,眼神发涩。

“我这闺女啊,和她娘亲的性子像极了,内里都这么要强……当初我在徐州给她安排得舒舒服服的,结果她一听说姑苏办学宫便去了,我怎会不清楚,她哪是惦记进学,是想到她娘长大的地方去看看啊。”

“老爷……”

华年按住眼睛轻摆手,“宠汝自个有主意也好,她想做什么我都随她。她的福气老天爷不给,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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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炎燠,门下省府阶两旁的油桐叶子无精打采,知了二三。

容裔此日难得来衙门坐坐,折寓兰的马屁功夫修得炉火纯青,又是换新茶又是架冰鉴的。

直至容裔被烦得眼晕,懒声哂他,折寓兰才见火候差不多,觑脸请示:“九爷,太子的小束冠将至,他那身子骨……这小冠礼办是不办?”

太子二十而冠,授以监国之名,这十七岁的小冠礼却不尴不尬,原是年前东宫联手内阁,推动太子小冠礼后逐步接掌朝政的动作。这些人,是不愿意等到三年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