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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的心尖宠(6)

作者: 晏闲 阅读记录

然后满城争相问,何人香中第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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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蓉一直到回府还在恍惚,心不在焉地琢磨着品香宴上那个神秘女子。

京城居这些年,从大家千金到梨园倡姬,她还从没见过美艳耀目成那般的姑娘。

华蓉先要去正房给父亲请安,经过芙蓉池时不防被一人拉了一把,抬脸见是姨母王氏。

“姨母,你吓着我了。”华蓉捂着胸口嗔道,“怎么在这儿站着?”

当年华年收养义女,打听到华蓉家中还有一位嫡亲的姨娘,带着一个半大小子在乡下艰难过活,于是看在华蓉的面上一并接上京来。

华蓉的表哥张济平日在集贤院读书,王姨母便安置在国公府的鸣珂院住着。

“回来了。”身材微腴的妇人掩住眼底精光,勾唇悄声补上一句,“罚跪呢。”

华蓉脸上的诧色一闪而没,随即两个心腹丫头被谴到芙蓉池外盯着,低语不传于耳。

片刻后,华蓉整衫娉婷而出,脸上挂着与家姐见面的欣喜笑容,推开正厢的门。

她的笑在看清屋里情形的一瞬间定在脸上。

——满城争问的香中第一流,此时正半跪在脚踏上,给富中第一流捶腰捏腿,还一脸的讨好谄媚。

“……”

说是跪着,实际却是少女半歪半倚在紫檀流木踏,指不定比正坐还舒服几分,抱着华年的胳膊撒娇:“那女儿一时没忍住嘛。”

华年当即受不住了,财大气粗地反口:“嗐,玩儿就玩儿了,多大点事!京城好玩儿的还多着,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有爹在怕什么?”

末了,又挤眼小声补一句,“不过也别太张扬了哈,木秀于林风必催之,爹这辈子呀,就指望宠汝平平安安的。”

——这何来的罚跪,分明是一幅其乐融融的舐犊情深图。

“……爹爹。”华蓉开口唤了声。

瞧见小女儿回来,华年眼底现出一片溺色,拍拍云裳的小脑袋将她拉起来,又将华蓉拉到身边,对着两个女儿笑意满足:“蓉儿回来得巧,正与裳裳说到你,你姐姐说已经见过你了。”

可不是已经见过面了吗?但,为何是她、怎会是她、那满京城里都在打听的香魁……

华蓉目光不经意落在华年的腰带上,瞳孔针扎般一缩。

爹爹从姑苏回来一直戴着舍不得摘的香囊,此时已换成了那只方在品香宴上大出风头的女荷。

两只荷包,是一模一样的针脚。

说不清的感觉一闪而没,华蓉微笑上前见礼:“原来是姐姐,蓉儿见礼了。方才在金谷园见了姐姐本领,妹妹还心心念念遗憾不得相识,难怪爹爹口头一时不忘姐姐,如今便好,可向姐姐请教了。”

一个时辰前,云裳还在心里评判对方相貌,此时见自家妹妹形容端庄,难免心虚。忙折腰还礼,将江南带来的笔扇等物送给妹妹做见面礼。

华蓉也让丫头将早备好的精美绣品送予云裳。华年心疼女儿舟车劳顿,“往后日久天长,你们姐妹还有的叙说,裳裳先回房歇歇罢。”

云裳住的地方还是小时候的栖凰苑,老管家华山亲自领路过去。

韶白一路上看得稀奇艳羡,对着窃蓝悄悄咬耳朵。

院中数本早春海棠都开得好,垂花门里植有一棵亭亭如盖的枇杷,云裳立在树下,怀念地抚摸,“这棵树居然还在。”

华管家眼中浮现慈爱的笑意:“是啊,小姐可还记得,您儿时淘气,三岁那年端阳,小姐拜在这颗枇杷树下,念念不停地祈求快快开花,把府里其它花儿都比下去才好,却不知枇杷是冬日开花夏日结果的,把老爷逗得直不起腰来。”

韶白和窃蓝在笑,云裳不好意思:“我都不记得了。”

管家眼神淼渺。

这棵枇杷,乃老爷亡妻手植,没人知道,前两年这棵树驻虫将死,老爷八尺老将,闻信泣如雨下。

老爷说怕妻子在天上伤心,也怕女儿回家后看不见伤心,所以自己也伤心。

“好在,小姐如今回来了。”华山掩目轻叹。

“嗯。”云裳目光荧荧地望着枝头碧叶,“我回家了。”

在姑苏的这些年,每到端午、中秋、除夕与云裳的生日,华年都会大老远的赶去,顺道拉几车厢京城的时兴玩意,一起与闺女过节过年,年年不落。

所以华云裳虽离家十载,一年总会与父亲见上几回,更别说在每年阿娘的生祭亡祭,云裳都能在学宫门口看到阿爹风尘仆仆的身影,然后父女俩一同上寒山寺,为母亲吃几日素斋诵福。

她曾亲眼见过阿爹在阿娘的茔前,眉目温寥,朱笔描字,一坐就是一整天的样子。

那时她便知,外人口中所谓亲不如疏,所谓厚此薄彼,何其无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