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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美人与权臣(120)

觉出裙摆微动,攸宁低头一看,原来是十九。小家伙不知何时进来了。

十九该是觉着她鞋面上的绣样有趣,正歪着脑袋瞧着;并拢的一双前爪显得圆圆的、大大的,让人很想握在手里。

攸宁笑了,轻咳一声。

十九仰头望向她,目光童真好奇。

她蹲下去,摸了摸它的头,又挑起它一只前爪,托在掌心。

十九趁势立起身形,另一只爪子也放到她掌中,探头探脑地嗅着她的气息,活泼泼的。

像足了当初的初六。

攸宁的心泛起柔软之至的涟漪,抱它入怀。

十九挥舞着前爪,跟她嬉闹着,利爪是绝不会亮出来的。

萧拓笑微微地望着这一幕,留意到的却是别的:“它怎么就没个干净的时候?下午才洗过澡。”

攸宁这才仔细打量,见十九背部一块蹭脏了,倒也不在意,“你不能真当猫养。不管我们有没有摔跤、疼不疼,反倒只看模样干不干净,可真是的。干净又怎么着?你赏我们荷包么?”

萧拓啼笑皆非的,“你就惯着吧。”

“就得惯着。”攸宁走到他身边,故意膈应他,把十九放到他膝上,“快哄哄。”

要说亲近,十九现在跟萧拓最亲,当下什么都不管,扒着他衣服往上爬。

萧拓表情别扭着,仍是把十九抱在了怀里,拢住它一双前爪,手指轻轻地揉着按着它的脑门儿。没多会儿,十九很享受得眯了眼睛。

攸宁记下了这一招。

“过几日都得空了,去看看阿悦?”萧拓忽然道。

攸宁静静地端详他片刻,问:“不亲眼看看,就不放心?”

“你要非这么想,也行。”

“你担心我对她不上心,只是把她关在一个院落里,管吃管喝而已。”

萧拓奇怪地瞧她一眼,“还能这么埋汰自个儿呢?”

“本来就是,你就是那么想的。”

“稍微有些不放心而已。”萧拓笑道,“再说了,那是钟离的堂妹,又才几岁大,我想去瞧瞧不是很正常?你怎么跟护食的虎崽子似的?”

“……”攸宁横了他一眼,琢磨了一会儿,“我每日下午都得空,只是,到时你得找由头跟娘说。”

“嗯。”萧拓腾出一手,握住她的手,“没生气?”

“没。”攸宁笑着揽住他的肩,“你跟阿悦没事就见见,是好事,横竖我跟她堂哥都半死不活的,往后她有你照拂,我也放心。”

“……”萧拓抬眼凝着她,脸色就不大好了。

攸宁纳闷儿:“怎么倒是你生气了?我可不会哄。”

萧拓不再言语,把十九哄得酣睡,安置到软榻上,默默地跟她一起离开静园,送她回了正房,自己折返外书房。

攸宁很有些匪夷所思:他生闷气怎么能生那么久?搁她可绷不住,且一般是别人还正生气,她这边早翻篇儿了。

.

天还没亮,顾泽便已起身。

准确来讲,他根本就没睡过。

婆子不敢违拗顾泽的话,真把顾芳菲的头发剃掉了,且急赶急的寻来了一身出家人的穿戴,不然太奇怪,她们都看不下去。

顾芳菲哭闹过,三千青丝被剃掉的时候,闹着要上吊。

婆子二话不说,给她寻来了白绫,冷着声音说:“老爷说了,您想怎样就怎样。只是要记得,死之前寻个过得去的由头,不然,可别怪他把您扔到乱坟岗,做个孤魂野鬼。”

顾芳菲就此连寻死的力气都失去。

此刻,她神色木然地走到马车前,望向顾泽的目光,充斥着怨毒。

到了今时今日,她还觉得冤枉,当真是没法儿要。顾泽唤人服侍着她上了马车,自己亲自送她到家庙,正色吩咐了一番。

家庙不适合落发之人常年修行,但他当下斟酌不出哪个寺庙最稳妥,只能先把顾芳菲暂且放在这里。

接下来,他去了夏家人所在的宅院,亲自指派不同的人手各司其职。

夏家几个人早就从愤怒变成了惶惶不安,然而没有人理会他们的颐指气使,更不会理会他们反反复复的询问。笼中雀而已,不妨由着它扑腾一阵。

顾泽没见夏家的人。如果这时候见了,他很可能因为一两句话杀了他们。可他不能那么做,也不能让他们死那么痛快。

至于逐次子出家门的事,得先从外地物色个合适的人家,急不来,顾泽也真的心力交瘁了,缓几日对谁都好。

这日午后,顾泽选了个离萧府较近的茶楼,再次见到了攸宁,言简意赅地交代完,道:“你手里必然还有人证口供,这是该当的。眼下我好奇的是,你到底要我为你做什么事?”

“不是为我做什么事,是大人做一件该做的事。”攸宁留意着他神色,“一代良将含冤贬职,形同流放——此事,大人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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