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蛇蝎美人与权臣(15)

唐攸宁无意间看到,不上火,只是好奇:几乎动弹不得,你能讨到什么便宜?唐盈还能主动抱着你啃不成?

那时候的心态匪夷所思,每每回想起来,自己都没办法理解。

慢慢的,唐盈来的少了,过来也是坐片刻就走。

唐攸宁振作起来之后,也不是一帆风顺。被夸着聪明绝顶长大的不假,玩儿宅斗则实属赶鸭子上架,一度三不五时的吃闷亏。

顾文季到底没坏透,一面笑骂她缺心眼儿,一面帮她些小忙。

心气儿足了,唐攸宁打算跟唐盈算账。原以为很容易,在自己的地盘儿,只要唐盈再来,就算装得端庄得体,她也有法子坐实两人有染的实情。

令她气结的是,哪怕顾文季耐不住思念之情派人三催四请,唐盈也不再登顾府的门,理由花样百出。

后来才知道,唐盈私下里常向一名小厮打听顾家的事,听说顾文季和她不再相敬如冰,起了戒心。

又吃瘪了。唐攸宁只能抹一把脸,认清当下的自己仍是一只宅斗中的三脚猫,安排人打探消息。沉下心来等了一段日子,听闻的事让她很意外:

唐盈看出顾文季没有痊愈的希望,歇了做顾少夫人的美梦,把唐元涛和嫡母哄得团团转,得以参加各种宴请,结识适龄的男子。

与有实权的顾家结亲之后,唐元涛那一堆子女的身价无形中抬高许多,与唐盈来往的人,多了几个高门子弟。

要是女子单纯的移情别恋、务实,并不算错。可唐盈不是。前脚硬塞了个病重的人给唐攸宁,后脚不要了。

那她唐攸宁成什么了?从庶姐手里捡破烂儿又铺路的废物?那是不曾言明而又嚣张至极的羞辱。

真怄火了,犯了旧疾,在床上昏睡了几天。

直到后期如愿搅黄唐盈的婚事,那口气才消减了几分。

顾文季知情后,长达几个月,出奇的沉默。

他有他的尊严,至死没说过情意错付的话。

唐盈为妾的事,顾文季初时听了,很为难:“你要是拿捏不住她,再吃亏,小命可能就交代了,那算起来还是我害的你。”

唐攸宁差点儿忍不住给他一耳刮子。这人的荒唐、好心全都不合时宜,全是跟她对着干。

消化掉火气,她和声道:“你实在不同意的话,我会去游说你父亲。”那也不难,甚至更容易。

唐盈最初的目标是顾文季,那就不能让她放弃初心,必须让她求仁得仁。

顾文季说我想想。

到他问她能否原谅那日,她趁机旧事重提。他同意了。

生涯之末,他立文书安排妻妾去向,唐攸宁问他恨不恨唐盈。

他就看着她,语声苦涩:“在你面前,我能说她什么?说什么都不合适。”

“随口一问而已。”这是实话,她淡笑着岔开话题。

唐盈欠他一句他不屑听的抱歉。

他想得到唐攸宁的原谅。

只是这么一笔账,始于荒唐,止于一个人的消亡。

有人跌跌撞撞成长,有人欲登高而跌重,亦有人确然受了伤。

唐盈是输了,唐攸宁却也没赢。

谁也不能弥补三年时光。

.

唐攸宁房里的仆人已换过好几茬,现在的这些,都是她单独通过牙行陆续招进顾府的,例银一概走她自己的账。顾夫人为着省了些开销,没说什么,等到发现没法子安插眼线了,为时已晚。

是以,房里的下人都要离开。为免生出不必要的枝节,唐攸宁请一位过来对账的管事妈妈跟顾泽打招呼。

顾泽听了,不耐烦地一挥手,“她想带谁就让她带。”刘福周全都能全身而退,他再计较那些仆妇,李、杨二人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申时,兰园十多名护卫赶着几辆马车,来接唐攸宁和一众仆人。

兰园是唐攸宁在什刹海给自己安的家,前年秋日置办的,安排了得力的人手看护陆续赚得的家当。

核对完账目,确认无误,装好箱笼,一行人从容不迫地离开顾家。

路上,杨锦瑟拦住去路。

唐攸宁下了马车,行礼道:“杨大人有何指教?”

杨锦瑟递上了大红洒金的拜帖,脸和语气都木木的:“萧阁老明日请了半日假,要登门拜访顾少夫人……”

一名锦衣卫忙打断她,提醒道:“不是顾少夫人了,是……唐东家。”又赔着笑征询唐攸宁,“对吧?”从商的人地位的确不高,混出头的又不一样,单说顾文季给她的那笔财物,她便已是个富得流油的主儿了。

唐攸宁礼貌地颔首一笑。

杨锦瑟居然当即改了口:“明日萧阁老要去拜访唐东家,我和两名手下作陪。还请唐东家给个准话,允许我们几个登门叨扰。”

上一篇:末世之要活着 下一篇:风雪夜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