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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美人与权臣(158)

时夫人被瞧的心里一阵发毛,寒意爬上了脊背,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该怎样,该怎样?她还能说什么?已经是缺理了,再把私下里那些指摘唐攸宁的言辞说出口,怕要就此坏了名声。

攸宁扬眉,“你走不走?”语气完全是在问人你怎么还不滚。她本来就气儿不顺,这混帐再瞎嘚瑟,她让她鼻青脸肿地离开也未可知。

这会儿的唐攸宁,愈发慑人,那气势……简直比时阁老发作她的时候还骇人。时夫人又后退一步,无法掩饰地现出了怯意。

已到了这份儿上,也只有走人了。

她神色近乎扭曲地带着丫鬟离开。

攸宁吩咐晚玉:“多带几个人送时夫人,省得她再走错路。”

晚玉笑着称是而去。

攸宁低头看向清竹的时候,才发现清竹也正仰脸望着自己,那小表情……好像是钦佩?她笑了,“去趟正房,让筱霜姐姐给你看看伤口,上点儿药,带些相宜的药膏回去。这两日不要当差了,养养伤,告诉齐贵家的,这是我说的。”

清竹抿着小嘴儿笑了,脆生生称是道谢。

攸宁带着秋月回了花厅。

这时候的花厅,已经恢复了众人欢声笑语织就的喧哗,仿佛刚刚什么也不曾发生,但每个人望向攸宁的眼神,与先前又有不同。

遇到缺心眼儿的主仆两个而已,哪儿就至于这样了?攸宁心里失笑,坐到了老夫人身边。

老夫人什么也没说,拍了拍她的手臂,笑容慈爱。

二夫人、四夫人分别与攸宁会心一笑。

要说心情最复杂的,就是三夫人了。

类似的突发情况,她也遇到过,处理的方式……与攸宁完全不同。

她从来是用下人不懂事说事,直接发落,以示对宾客的尊重与歉意。

现在想想,纵然做不到攸宁这般的有理有据与强势,也实在不需要那样的低声下气。

就像攸宁说的,自家仆人就算莽撞,宾客也不该与下人计较长短——那就是找上门来给人添堵。

那时候,凡有宴请,都是樊氏给她列出宾客名单,要她好生款待,切不可颐指气使,要处处礼让于人。

她被耳提面命的次数多了,又遇到两次临时发生的事,乱了方寸,处理不当,在樊氏面前便全然没了底气,就此言听计从。

现在想想,那些都是怎样的一些小家子的人?樊氏与之为伍,又能好到哪儿去?

三夫人忽然有种感觉:自己被樊氏坑了。再不济,那时候就算低声下气的应对,也该是她樊氏出面才对。

不,也不对,她一个妾室,凭什么替已经持家的主母出面?她自己也知道吧?一定知道,要不然,干嘛总叮嘱自己要赔着小心应承?

那她樊氏到底把她当什么了?傀儡么?

是的。一定是。

反反复复地琢磨着这些事,越琢磨,三夫人就越气闷。

面色越来越尴尬的吴夫人到底是耐不住心头的煎熬,以敬酒之由到了老夫人与攸宁这一席前,赔着笑找了个机会,与攸宁悄声说了前来的原由,“……我想着,夫人与阁老正是新婚,借着赴宴的机会再次来道贺一番也好,却不想……她也不知是怎么了,以前好歹还是有分寸的,真的。也不知是不是这一阵家事太繁杂闹的,唉……瞧着竟像是失心疯了,偏生我是跟她一道来的,要命了。”

攸宁失笑,“您是您,她是她。”

吴夫人得了准话,放下心来,满脸是笑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

筱霜选好两匹绸缎之后,亲手带着去了外院,把内院的事细细告知向松。

向松立刻笑道:“我找个管事,再让他带上几名护卫,把这两匹绸缎送到时府外院,好歹跟时府那边交代两句。”

时夫人灰头土脸地回到府中,就对上了时阁老与时渊的冷脸。

时阁老难得午间回来用饭,进门就听说妻子去了萧府,已经气不打一处来。待得萧府的管事送来两匹锦缎,说是萧夫人赔给时夫人的丫鬟的,简直要跳脚了。

不用问也知道,时夫人是跑去萧府找茬生事了。

还有没有比她更蠢的人?

时渊也听说了,心想这下可好了,唐攸宁怕是更加看不起自己了,萧拓则会愈发地看不起父亲。

要知道,萧拓与唐攸宁成婚前后,时阁老可是每日一道折子,弹劾首辅德行有亏。眼下他时阁老这算什么?女眷跑去人家里闹事,难道不是治家不严么?

时阁老冷眼打量时夫人片刻,看了看她身侧的那名丫鬟,留意到丫鬟裙子的衣料与萧府赔的一模一样。

他连声冷笑,二话不说,指着那丫鬟:“来人!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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