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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美人与权臣(233)

老太爷冷哼一声,“什么你的两个儿子?他们自有嫡母照拂!”

这两句话,是真把樊氏伤到了根本。她还以为,她与寻常的妾室完全不同,他那个正妻只是个摆设,而今他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骨子里欺软怕硬、顺风倒的小人?

他这种嘴脸,可怕,亦可怖。

樊大老爷又一次压制不住火气,疾言厉色地道:“都一把年纪了,行事能否冷静一些?好歹斟酌过轻重之后再说话。”说着,目光极为不悦地盯牢了老太爷,“萧老太爷,忙着跟舍妹置气的时候,能否也想一想膝下的三子、四子?他们是否要为您一时的气话,一辈子面上无光?”

老太爷想到了萧拓昨夜的话,气道:“那是他们自己说的,这两条路就是他们和老五给樊氏定的,我又能怎样!?”

“那你就把一个女子往明摆着全无益处的路上逼吝?!”樊大老爷拍桌而起,“就算是年纪大了,也不能不要脸了是不是?以前我瞧着你有模有样的,现在却怎么是这个样子?首辅大人有您这么个爹,也不知是欠了您多少辈子的孽债。简直就是个窝里横的怂货!”

“你……”老太爷恼了。

樊大老爷却也早已气急了,厉声打断他:“你给我住口!你们别再扯那些有的没的,这就开始慎重地思量,好生商量。我给你们半个时辰。再没个正形,那就该坐牢的去坐牢,该成笑话的成笑话!”说完示意樊夫人,“我们去前院等着。”

樊夫人顺从地起身,随着樊大老爷到了宅邸的外院。望见在甬路上缓缓踱步的玄衣男子,夫妻两个的脚步同时顿了顿,又同时加快脚步迎上去,行礼问安。

男子是萧拓。

他抬了抬手,示意夫妻二人平身,和声问道:“怎样了?”

樊大老爷叹气,感觉是太一言难尽了,却又不得不回话,也不好细说,只得笼统地道:“都有些相互置气的意思,净说些没用的,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让他们自己吵去,半个时辰后给个结果就成了。阁老要不要去劝劝老太爷?”

萧拓淡淡地笑着,摇头,“我不是来见老爷子的。”

“哦?”樊大老爷对着官员,不论官职高低,感觉总是分外灵敏,这会儿双眼放光,“阁老的意思是——”

萧拓牵了牵唇,又对樊夫人欠一欠身,“失礼了,要请樊大人借一步说话。”

樊夫人瞧着夫君的样子,便知应该不是坏事,忙道:“阁老折煞妾身了,本就是萧府的产业,我们自然是客随主便。”

萧拓颔首,吩咐人妥善安排樊夫人,自己则与樊大老爷信步走在路上,“樊家是高门,但这些年在官场,一向是明哲保身的立场。以前还可以,这几年的情形就有些有苦难言了吧?”

樊大老爷苦笑,默认。凡事都保持中立,常年为之,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别人都义愤填膺的事,你却一言不发,事情的结果不论如何,都会引来人的怨怼。

长空之下,暖风徐徐,萧拓的语调不急不缓:“你斟酌着来,绕个弯儿,做成你不得不表明立场的局面就成。于你这自然是风险,可若事成,我会给你相应的回报。时阁老一派打压的出自你樊家的子弟,确有几个可取的,到时我让他们坐到该在的位子。”

樊大老爷听了,却是心神一震,“阁老指的是——”

“翻案。”萧拓简洁又明晰地给出答案。

“……”樊大老爷抿了抿干燥的唇。

他知道,若是应下了,便会成为局中人,甚而成为一枚棋子,但若不应下……昔日的高门、不惹尘埃的清贵之家,早已非昔年光景。

始终没有立场的门第,一段时间内能被人捧着说是保持中立,可时间久了,又屡屡被内阁及至皇帝皇帝问话的时候,便要费尽心思,而且少不得落个和稀泥的名声。势必连累儿孙及至宗族中其余人等。

这些年走过来,他岂会不知萧拓所言的利弊?

萧拓笑微微地凝着樊大老爷,“如何?敢不敢赌这一局?”

樊大老爷又思量片刻,深施一礼,意态格外恭敬,“并非不敢赌,只是要问一句,我来日要站哪边?”

“支持翻案。”

樊大老爷再无犹豫,“日后听凭阁老吩咐!”

萧拓目露欣慰之色。话虽没多少,却已足够他揣摩出樊大老爷根本的性情不坏,起码为官上是可取的。

这就足够了。

哪怕只是一时的为他所用,也足够了。

接下来,两人闲闲闲闲地说起官场上一些事。

有婆子匆匆跑过来,跪倒在二人面前:“老太爷和樊姨奶奶仍是争执不下,要萧府当家做主的人和樊家的人一起商量着给她安排个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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