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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美人与权臣(250)

“……”攸宁眼中氤氲着雾气,目光迷离的瞧着他。

“嗯?”他更为放肆。

攸宁抽着气,到底是闷出了俩字儿:“心疼。”

很少很少的一点心疼,和一份兴许根本没必要的亏欠。

只因为没在一些时候念及他么?他何尝需要谁顾念呢?

萧拓看得出她有些言不由衷,可这也足够了,回以的是热切的亲吻。

予取予求。

在她终是忍不住呢喃着唤他名字的时候,他安抚地啄一啄她的唇,“攸宁。”

“嗯。”

“抱着我。”

“嗯。”她乖乖地照做,在无形的风浪之中,阖了眼睑,任他主宰沉浮。

.

夜更深,更静。

攸宁已在他怀中酣睡。

萧拓因着这一日相对来讲过得很是松快,尚无睡意。

胡思乱想间,白日里母亲与攸宁不经意间也透着亲昵关切的一幕幕,在脑海闪现。

谭阁老曾打趣他,说瞧瞧,老夫人跟你媳妇儿,真跟母女俩似的。

这般光景,在很多年间,他是不敢展望的——

他很多年都琢磨不透的人,母亲算一个。

兄长夭折后他才出生的,无缘相见的手足,实在生不出什么感触。

母亲长年累月沉浸在对长子的思念之中,有意无意之中,让他照着兄长的样子活。

懵懂时也罢了,到读书之后,渐渐生出反叛之心。

母亲不准他习武,他偏要如愿,求着父亲请来名师;母亲说琴棋书画是杂学,不可染指,他学了个遍。

这类事情多了,母亲几乎恨上了他,见到他从没个好脸色,常挂在嘴边的是“要是你大哥在”如何如何。

他渐渐对母亲失去敬重之心。

待到樊氏打着帮主母持家的时候,他渐渐发现,窝里横还有母亲这样的路数:只跟他横,对别人一点儿法子都没有。

曾问起,母亲回说,女子最重要是温良恭俭让,妻妾相争的事,传出去会毁了她的好名声,坏了萧家的门风。

多不可理喻。

当真是愚不可及。

就算是摆设,你戳在那儿跟躲出去是两码事。

她那个脑子,装的都是些什么?——这一点,他是如何都想不通的。

却原来,母亲也不是不能改变,只是没遇到适合的人帮她改变。

思及此,他忍不住亲了亲攸宁的面颊,想着这不单是自己的开心果,还是自己的小福星。

睡梦中的攸宁,却是回到了让自己都意外且忽略的过往之中:

冬日,室外大雪纷飞,室内暖如春日。

攸宁坐在顾文季的病床前,不紧不慢地剥糖炒栗子,并不吃,只是消磨时间。

顾文季倚着床头,对她制造出来的响动心烦不已,“对着我,就这么不耐烦?”

“哪里话。”攸宁嫣然一笑,温温柔柔地明知故问,“我做错了什么?”

顾文季没辙地笑了。

攸宁用帕子擦净手,“大少爷有何吩咐?”

顾文季沉吟着。

攸宁端坐在那里,噙着怡人的浅笑,望着他消瘦苍白的病容。他说有事,却是屡次欲言又止,时间久了,她自是百无聊赖。

终于,顾文季道:“我自知时日不多,有些事情与你商量。”

“大少爷又在胡思乱想了。”攸宁柔声道,“有什么事,吩咐便是。”

顾文季凝望着她如出水芙蓉般的容颜,笑了,“到这时候了,还与我耍花腔。”

攸宁弯唇笑了笑,神色无辜。

“刚嫁过来的时候,你并不是这样。”顾文季望着承尘,神色有点儿恍惚,“那一阵,你总是冷冰冰的,总想杀了我吧?”

攸宁嫁入付家,是来给他冲喜的。

四年前,他去山中游玩,不慎中了奇毒。太医院、京城名医请了个遍,都开不出立竿见影的方子。

付家见他病情反反复复,便想到了找人为他冲喜的法子。

他的意中人,是攸宁的庶姐唐盈。

他不肯委屈唐盈,两人合计一番,让攸宁成了冲喜的冤大头。这样一来,两人可以光明正大地相见。

他的打算很简单:冲喜的法子有效,便在痊愈后寻错处休了攸宁,娶唐盈;若无效,也不至于耽搁唐盈一生。

成婚前的攸宁,心无城府,说难听些,就是个赏心悦目的花瓶。

初成婚的攸宁,满腹怨气、不甘。

之后的攸宁,发生了莫大的转变,最终到了八面玲珑的地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今时今日的攸宁,把持着他房里房外的大事小情。他想见谁,做什么,得她点头才行。

攸宁敛目思忖之后,道:“大少爷是不是想见家姐?”

顾文季诚实地道:“对。”

“家姐这一阵不大舒坦,也不知能不能过来。”攸宁语气诚挚,“我着人去看看,方便的话,一定将人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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